董川尽力压抑怒气:“程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们保皇党人干的?”
“呵呵!”程泽冷笑,“我都还没生气,你生个什么气?今晚宴会的局面,你难道会看不出来?这杀手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你市长上任,子雨兄在火车站遇害。而这一次,我才刚到滨海市没多久,头一回参加重大宴会,便碰到这种事。”
“这不蹊跷?这不古怪?”
说着。
他转过头,和董川对目相视,说话掷地有声:“我可不管是谁在针对我们立宪党!我一定派人揪出幕后凶手,以正国法,树立党威!”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等立宪党人!呸!恶心!比土匪还不如!土匪还知道个出师有名!国家交到这种人的手上,迟早玩完!”
这一通明里暗里的嘲讽与辱骂,使得董川脸上青白交加,显然气得不轻。
若是之前程泽这么侮辱他和他的党派,两人老早就展开一场异常激烈的骂战了。
不过。
今晚一事终究是他理亏。
正如程泽所说,杀手包括僵尸的种种举动,但凡是脑瓜子正常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是专门奔着程泽去的。
至于其他人都只不过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是以。
董川还是强压下发怒脾气,郑声道:“程兄,我以我的人格担保,绝不会是我干的!”
“并且,我会尽自己最大的一份力,帮你查明真凶。”
“你想想,假如是我在暗中派人刺杀你的话,可又有什么好处?这不明摆着在激化你我两党之间的矛盾。”
“不管是保皇党,还是立宪党,我们在最根本上的利益是一致的,都是让大乾富强,成为头号列强!”
“正所谓,始作俑者,其后无乎!”
“假如今天我杀你,明天你好友派人来杀我,后天我师长为我报仇......一直恶性循环,官场上要是都这样,整天杀来杀去的,国家岂不是马上乱套了?和帮派有什么分别?”
程泽听出了董川话中诚挚情感和通俗道理,可这些他又不是想不到。
而是。
要按董川思路来讲的话,那在整个大乾中,又有何方势力敢这么来对付一方主官议长?
须知。
作为南方行省重大城市——滨海市的议长,那可是清贵中的清贵。
要是一旦准备做官,起码是调到别的行省担任封疆大吏一职。
当然。
也有可能是回京城担任要害部门主官!
是以。
既然不是保皇党人干的,那莫非是立宪党人干的不成?
这说出来,不丢脸?
说是同党内的政敌在害自己?
思绪百转的程泽,至少心里上是信了几分董川的话。
毕竟。
到了他们这一层次,一诺千金,是一个政客所该有的基本素养。
要知道。
欺骗与诚信是政治的主旋律!
欺骗在于许诺。
诚信在于自清。
这两点是对人对己。
要想在官场上往上爬,光有欺骗是远远不够的,这样的人并不足以取信于人。
一旦有人在自清方面上欺骗别人一次,往往会对今后的政治生涯造成极大不利。
要么不说。
如果说出口,就是用人品做担保。
虽人品是无形之物,但对于要成大事者来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谁会拿人品开玩笑?
“不用了。这事我自己亲手查。”程泽出言婉拒,“不是信不过你,而是南方终究是我们立宪党的地盘。”
话完。
他让司机停车。
这一停,前后共四辆保卫的车子紧跟着停下。
而后。
程泽登上议会自己的车子,往官邸方向而去。
董川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程泽所乘的车子逐渐消失后,这才吩咐司机道:“走。”
呼~
黑款老爷车再度驶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