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二人简单的探讨和商量了下林克二老和堂兄一家到出海避难的事宜,最终林克得到满意的结果。
鉴于清剿进步派的行动是官府中央颁布的政令,程泽作为滨海市的议长,在明面上是绝对不可以与上头相悖的。
他只能是在官场这个游戏规则里,暗中为林允天提供些帮助。合法、合情、合理的阻挠和干扰安全委员会的深入调查和缉捕。
否则滥用权力和肆意妄为的话,不仅仅会遭到保皇党的攻讦,而且还会让上面立宪党的大佬们对其深感失望!
毕竟进步派是经过各大政治势力经过一系列的协商会议和利益交换定下来的黑名单,已经是视之为叛乱分子,是在用国家信用在背书。
可他反其道而行之,往小了说是违背官府大义和政治正确,往大了说是.......地方对抗中央的激进行为,简直罪不可恕。
咋了?
你程泽在南方最繁华和重要的滨海市当议长,横行到连中央的号令都不听,是准备割土为王,然后重启两党大战么?
要知道,即便南方是立宪党的基本盘,可大乾明面上只有一个官府!!!
在这个共识还未被两党打破之前,所有人都必须听从委员会的统一指挥!
当然,至于在暗地里的交锋则就是另外一码事。至少表面功夫上要做好。
这就是士大夫的政治。外表鲜亮而内里阴暗。
“等你回去见到你堂兄后,代我向他问个好。”
“他是个人才,可能是经历相似和同干政治工作的原因吧,相比你而言,我更加欣赏他。”
程泽眼神回忆,语气有些唏嘘:“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我,同样的满腔热血和正义澎湃,可惜这条路并不好走。”
“我给句忠告,进步派并没有存活下去的可能性。”
“这一切只不过是理想主义者的葬礼而已。”
“人性本私,深不可测。”
“这是我从事反庆事业至今,为官二三十年的经验教训。”
话音落下,场面顿时寂静,一片无声。
良久。
林克默默点头:“我会的。”
不知为何心情莫名有些低落的他,向程泽正式提出了告辞。
待他出门走后不久,包琛神态恭敬的步进来,将手中的一份文件交到桌上:“议长,这是之前康庄路枪战的详情。”
翻开文件一看,快速阅读下来,程泽越看眉头越皱,敲了敲办公桌,沉声道:“小包呀,那个郭威是怎么死的?”
“附近目击者说是他在逃跑中遭到一帮陌生黑衣男子的枪杀。”
“陌生黑衣男子?”
程泽眉头一紧,严声道:“查!必须查清楚!滨海市不允许有超出我掌控之外的力量存在!
“是。议长。”包琛面色肃然,连忙转身离开。
正待他刚走出两步。忽然又被程泽叫住了。
“你记得多派些人手给我盯紧那位在医院的世子,一有风吹草动立马给我汇报。我总觉得皇室成员在这个点突然到滨海来,有些不对劲。”程泽目闪精光,思索道。
“明白。”包琛用力点头。
与之同时。
出了议会大楼,漫步在路上的林克,心头沉甸甸的,他并不是在为堂兄的安危而担忧,而是听到程泽那最后几句话,心中很不是滋味。
“进步派真的没有未来么?”
“公有制和私有制之间,到底哪个理念才是正确的?”
这是在人类社会不停发展过程中,足以让任何一个伟人用一生来研究的深奥问题。
即便是在林克记忆中的以前,到临死前,全球政治都没有得到最终答案。
说句实话,从过去到现在,他一直都对政治非常不感兴趣。只觉这些离自己很遥远,用一句俗话来讲,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可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说来,他机缘巧合开启面板的开端,犹然如昨日刚发生过一样,历历在目,刻骨铭心!
那夜他亲手杀的第一个人就是帮派中人。
压迫。
剥削。
欺凌。
实在是忍无可忍!
这让他不禁又想起了义合会犯下的滔天罪行,其中最严重的就是贩卖人口输往海外。
随着后来进入巡捕局工作的深层了解,林克更加明白了社会是有多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