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相当诛心。
覃青松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柳俜。
柳俜显然对自己和李玉然为什么能顺利进来并不如何清楚,他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随后转头喊了一声李玉然,问道:“为什么她们当时没拦我们?”
“吃饱了,自然就不会拦了。”李玉然硬邦邦地回答道。
“什么叫吃饱了?”李照来了兴趣。
李玉然横了李照一眼,说道:“那两个人是高家女,是当年李二宝所救下的高简的姐妹,她们身上有残留的邙月教蛊毒,可用子虫喂养,喂饱之后,自然就会放我们进来了。”
她答得十分痛快。
一来是因为有覃青松在,门后东西的归属几乎可以说是有了定数,二来,这门一开,浮棚山便没用了,说与不说其实都没差,反倒不如卖她个好。
“原来如此。”李照抬手摩挲了一下下巴,正要说话,那头楼月回来了。
“楼月!”柳越直接冲了上去。
楼月手里的大坛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朵石像花。
她的手莫名地出现了许多伤口,血液却没有往下落,而是一点渗透到石像花当中,整朵花由内及外都传递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楼月并没有失踪。”李玉然或许是看不下去柳俜这被蒙在鼓中的模样了,她叹息了一口气,说道:“我第一次到这儿时,就已经在着手准备开门了。”
李玉然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蜃气莲这机关一旦开启便会不停歇地运作下去,直至里头装着的毒粉吐干净,但不打开蜃气莲,便无法开门。”
“开启机关时,需要人祭,机关开启之后,需要人饲。”
“楼兰是人祭,而楼月是人饲,所以柳俜你不用叫她,她已经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柳俜听在耳中,只觉得齿冷。
但李玉然的声音仍然在继续。
“蜃气莲开启之后,再选用七十三具纯阳之身陪祭,陪祭成功之后,用纯阴之血炼成的落草香为引,方可将蜃气莲摘下,从而开门。”
“他们不是纯阳之身!他们是我的同袍!”柳俜踉跄着反身,一拳挥出去,却是连覃青松的衣襟都没沾到。
“这份怒气,冲我作甚?又不是我主使的。”覃青松似笑非笑地看着额角青筋直跳的柳俜说道。
柳俜指着覃青松,眼神狠厉地说道:“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自从你来了之后,一切都变样了!是你蛊惑了木姑姑!”
“柳俜!”李玉然的声音十分尖刻地打断了柳俜的话,“你清醒一点,整个计划……是由木大人提出的,而覃大人只是作为保护我的那个角色跟在一旁罢了。”
李照插嘴道:“花碎了。”
所有人的视线顿时转到了楼月身上。
果不其然,楼月手上的石像花一片片地剥落了,她脸上有些微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后便软倒在了地上。
嗡——
石门外,传来了一声十分沉闷而巨大的开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