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什么德胜军满城都是,内内外外把活儿都包圆了,将他墨坞的几个兄弟的差事给挤没了不说,还把他自己的差事也给整黄了。
禁足一解,墨坞去府衙报道的当日就被衙役给请了出去,叫他好生没脸。
新仇旧恨一相叠,墨坞这脚下走得是虎虎生风,握着长刀的手攥得直接发白,脸上也是一副凶狠恶煞,非要报仇不可的模样。
只是,他这纠集了人手,刚一到城门口,与李照的队伍打了半个照面,就被丁酉海给掀翻了。
李照悠悠闲闲地斜坐在丹顶鹤身上,觑着躺在地上哎哟哟直叫的墨坞,笑道:“墨公子怎地这么办气势汹汹地过来,是寻我?若是寻我,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
“能有什么事?草包一个。”丁酉海抱着刀,冷漠地俯视着墨坞。
其后,德胜军一字排开,将墨坞带过来的人一个不落地圈在了里头,长剑所指之处,没有一个人敢乱动弹一下的。
“你别以为捣鼓出一只鹤,就能装神弄鬼!”墨坞气头尚在,梗着脖子冲李照喝道。
远处提着衣摆快步朝这边走的墨本申一跺脚,连声喊道:“丁将军息怒,丁将军息怒——”他是打从心眼里害怕这位面如修罗的黑脸将军真手起刀落,把自家这蠢儿子给砍了。
丁酉海古井无波地抬眸看了一眼走近的墨本申,说:“墨大人不必担心,贵公子这样的,我知道分寸。”
所谓分寸,就是现在这样,打得人躺倒在地上,到处都疼,却又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
“这些人是我从祐川带回来的人,在武川稍作歇息,不日改道去同昌,墨叔叔不会介意吧?”李照反身落地,笑眯眯地拱手冲着墨本申说道。
墨本申抬袖擦了擦额角的汗,一边用靴子尖踢了踢地上的墨坞,一边笑道:“不会,不会,别说是稍作歇息,便是落脚入户,那也是使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