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山的风光很好。

白唐坐在山顶，看着山脚下的四间草屋，嘴角挑起一抹笑容。

苏启说给他一个家。

他没有食言。

而且是很有意思的一个家。

大家轮流做饭，轮流洗衣，白天修行，晚上卫琦教他认字，偶尔小师叔会给他们讲些故事，早就听过的师姐赵日月总是会在一旁大声剧透。

这时候她就会挨揍，因为小师叔说剧透可耻。

这个词也很有意思。

就像看起来风风火火的赵日月居然做饭很好吃，而看起来什么都会的小师叔居然不能修行一样。

日月剑阵。

在白唐觉醒的当天，苏启就告诉了他这个剑阵的名字与作用。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和师姐的名字一样诶。

第二反应就是，原来小师叔去临安城就是为了寻找自己。

没有被利用的难过，白唐反而有点小小的雀跃和开心。

从没有人需要过他。

他被一个老乞丐养大，后来老乞丐病死，他就跟着老大在西城讨生活，他长得瘦小，什么事都在被老大照顾，但还没等他能做些什么，老大就死了。

他很开心这一次能为苏启做点什么。

这几天来，他修行得很认真，从茫然不懂，到凝聚出第一丝灵气，再到用灵气淬炼体魄，他都很顺利。

小师叔说，等到他能用双眼射出第一道蕴含太阳之力的神芒时，就可以开始布置日月剑阵了。

所以每天夜里，他会在卫琦睡着后，偷偷地从书房溜出，坐在后院中，一丝不苟的凝练灵气，努力地尝试着用双眼射出神芒。

异瞳近道。

他渐渐开始明白这个词的含义，他吸收灵气的速度要比卫琦快得多，也能懵懵懂懂感受到，这天地间似乎镌刻着许多法则。

十天时间倏然而过。

他坐在山顶，闭上眼，体内微薄的灵气汇聚到眼中。

再睁眼时，有旭日初升。

“你修行的速度很快。”老头子看着忐忑不安的白唐，有点惊讶，“比日月还快，比青瓷差一点。”

“而且，确实可以射出神芒了。”

白唐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而一旁的苏启直起身，表情复杂难名，十一年的时间，终于有了希望。

老头子看着苏启，“你要知道，想在你的灵海中将剑气凝聚成剑，需要我解开全部的封印才能做到。”

“嗯。”苏启点头。

“那时候我体内的这些剑气就会不受控制，即使我努力压制，也会有一部分泄露出来。”

“那也没办法。”

“还会伤到白唐。”

“我不怕疼的。”白唐插嘴说道。

老头子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只是疼痛的问题，你刚刚修炼，虽然一切都由我主导，但你也必须保持稳定才行，不然这阵法随时会崩溃。”

“那怎么办？”

“布一道防御阵法，能维持一个时辰即可，你和我坐在阵中，白唐坐在外面。”

苏启想了想，觉得可行，又问道：“他的神芒还很弱，而你的太阴月瞳太强，会不会导致阵眼失衡？”

“这是一个问题。”老头子点点头，“你在剑仙遗册中发现的这个阵法很有意思，以日月之精作为阵眼，以八十一柄宝剑作为载体，构建出的阵法防御能力几乎是所有剑阵中最强的。”

“而你又作了推演，以大日金瞳代替日精，以太阴月瞳代替月精，以剑气凝聚代替宝剑，在理论上是有着修补你灵海的可能的，至少能将你灵海中的那个大洞补上，但这仅仅是你的推演，虽然你在阵法上的天赋是我这么多年仅见，但仍然很危险，稍有不慎，你的灵海就会彻底爆炸开来。”

“剑气也没得选择，只能用我灵海中的那些外来户，为了减少危险，这八十一柄剑不能太强，相应的，日月神芒也必须较弱，白唐现在的强度恰好，所以一切的问题在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