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更南,临海处有一片小小的建筑,十余栋小楼依次排开,小楼北面种着大批的花草和树木,更有一处灵药圃,芳香扑鼻,当颠倒山飞到那海湾时,正有一少年在灵药圃中忙活,他手脚麻利,飞快地将各种肥料洒在土壤上,这可是个技术活,不同的灵草要用不同的肥料,施错了灵草轻则萎靡,重则死亡,一点马虎不得,这少年显然很擅长此事,一路行走如飞,手中肥料准确洒落,又不时回头看看,一副想要被夸的神色。
灵药圃正对着的小楼下有一张躺椅,上面躺着一个白衣小童,正是那羽衣老祖,他左手握着一卷书,右手端着一杯茶,身后站了一个女子,正不时地给他添水,白衣小童瞥了一眼那少年,翻了个白眼,语气恶劣地说道,“怎么,给草施个肥还要大爷我夸你啊?奶奶的,是个人都会做好不?”
少年瘪了瘪嘴,扬了扬手里的肥料,对着一株半人高的晶莹灵草,做出一副要倒下去的姿势。
“停停停!”白衣小童刷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溜烟地跑到少年身前,一书本拍了下去,白衣呲牙咧嘴地骂道,“小王八蛋!这可是千年碧玉草,一株三万灵石,你他娘要是敢倒下去,老子我就让你去隔壁岛扫一年鸟粪!”
少年撇了撇嘴,晃了晃手里的木桶。
白衣小童又是一书本,气急败坏地说道,“行啊,小王八蛋,长本事了,都敢威胁大爷我了?行行行,你做的很好行了吧?他奶奶的,老子怎么收了你们这几个败家徒弟?蠢!笨!”
少年满意地笑了笑,又做出一副讨好的姿势,低声下气地说道,“师父,一会我给您做九刀鱼,就别生气了呗?”
听到九刀鱼,白衣小童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这鱼是东海特产,身上的鳞片极为坚硬,做起来很麻烦,但肉质极美极嫩,白衣小童搓着手,“好好好,算你有孝心,还施什么肥?这点小事师父我来做就行,你赶紧去下......”
白衣小童话还未说话,这东海忽然狂风大作,海浪从深海中层层叠叠而来,浪极高极大,羽衣群岛正好在这大浪的行进路上,顿时劈头盖脸被砸了个乱七八糟。
白衣小童反应还算快,撑起了一道灵气屏障,护住了周身,大浪拍落,他身上半点未湿,而他面前的少年,已是成了个凄惨的落汤鸡,白衣小童见了顿时哈哈大笑,指着他大声说道,“笨!”
少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低头看看,又望望正狂笑不止的师父,小心地说道,“师父......洒了。”
白衣小童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迅速低头,那株刚刚还晶莹剔透的灵草,此时已经变成了灰白色,显然是已经死了。
“我我我......”白衣小童指着那灵草,一时瞠目结舌,半晌后,他猛然转过头,冲着那向西方席卷而去的海浪怒骂道,“他奶奶的,相柳你急着去奔丧啊?跑那么快作死啊?老子的碧玉草就这么毁了!你给老子赔!”
骂了足足有半柱香,白衣小童才住了口,低头心疼地看了看灵草,然后有些疑惑地抬起头,似乎回过神来,“相柳跑这么快,东荒不会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