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缺闭上双眼,似乎在沉思,半晌后轻轻说道,“璇玑仪动荡不定,我曾尝试过推演,上面显示人间将有一场大祸,可当我再次推演时,那样的结果又消失了,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可璇玑仪依然无法稳定。”
道余敲打着桌面,目光在道缺和石板间来回移动,表情很严肃,“论推演之术,天下没人能比得过师兄你,既然你推演中出现过灾祸的结果,那必然不是一个巧合.....至于再次推演失败,或许是因为有人出手遮掩了。”
他停顿片刻,很郑重地问道,“师兄你是认为这灾祸与那蝶女有关?有多大把握?而且在你的推演中,灾祸始于何时?”
“把握......其实只是直觉而已,”道缺摇了摇头,“不然我也不必如此困惑了,至于时间,应该是一年之后。”
“一年.......”道余将石板收了起来,“那我们的当务之急仍然是应对妖族,至于蝶女这件事,你可曾问过洛倾?”
道缺怔了一下,“还没有。”
“最好问问她,她出身上古人族,或许对此事有更多的了解,而且她在绳结间呆的时间太长了。”
道缺迟疑了一会,随后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道余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他在阁里本就还有着大量的活要干,只不过是偷闲来看看自己这位师兄在做什么罢了,现在既然搞懂了,自然也要回去处理那堆积如山的杂务,他径直走到门口,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对了,今早有信传来,剑门的人已经在大秦王朝安排好了。”
“那就好,巨阙子呢?”
“勉强保了一条命。”
“那就好。”
而就在两人交谈时,距离天机阁几乎半个中州的大秦王朝北部的一座高山上,正有数不清的人正在修建一片楼宇,而在崭新的山道上,一队队的物资正在运送上来。
楼宇前,一位背着巨剑的少女正在负手而立,她的面庞稚嫩,但却有了一丝凛然的气势,那是一种只有上位者才有的气魄。
“赵师姐,大秦王朝的炎宗将军来了。”一个穿着剑门弟子服饰的少女躬身在赵日月身后说道。
“请。”赵日月只说了一个字,她仰头望着那座逐渐成型的大殿,在心里默默念着。
“要不动声色,不卑不亢,不能太过盛气凌人,也不能低了剑门的名头。”
“见过赵长老。”
一个声音爽朗的大汉从山道上走来,赵日月对他有些印象,这人当日也曾跟随大秦王朝的神武皇帝远赴东荒剑门。
“炎将军有礼了,赵日月代掌门谢过大秦神武陛下,多亏了陛下,剑门才可以在此地落脚,此恩,剑门上下没齿难忘。”
“赵长老客气了,”炎宗今日并未着甲,只是穿着便服,他走至赵日月身旁,望着那座修建的大殿打量几眼,似乎还算满意,“临行前,陛下交代过我,要全力支持剑门在此立宗一事,所以赵长老若是缺少任何东西,派人与我言明即可,不仅是陛下,我也很敬佩巨阙子前辈。”
“对了,前辈可还好?”炎宗迟疑了一下,“也不知他在何地?我听闻他伤得很重。”
“有天机阁的帮助,保住了命。”赵日月低敛着眉眼,“他现在已经被封印起来,只等伤势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