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灵气衰弱，岂不是正遂了你们黑兽的愿？你们大可借此机会，一统天下，又何必发动这场战争，耗去无数生命？还是说在你们皇族眼中，这些低阶黑兽的命并不值钱？”

诸圣阁的大修声音冷漠，他看向十七的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憎恨，若不是现在还摸不清形势，他早就一刀砍上去了。

“蠢货，”十七讽刺地说道，“真以为灵气完全消失，黑暗独大，这个世界就安然无恙了？若是只有阴，而无阳，岂会有你们这些生灵出现？灵气与黑暗平衡节制，才是此间世界存在的基础和根源，任意一方失衡，都意味着世界的破灭！”

十七的话斩钉截铁，让不少修士都深思起来，此前他们从未认真考虑过灵气和黑暗的关系，只当作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将黑暗视作修士的天敌罢了，但若是十七所说为真，那便意味着灵气和黑暗的关系十分复杂，两者并无高低之分，不仅仅是简单的天敌，更是彼此相依相生的存在。

有些脑筋活络的人想的更多。

大帝们一直在困扰该如何破境，踏入那个不可知的境界，他们的目光一直都放在对灵气大道的掌控上，会不会是他们走错了路？

或许想要走出那一步，就必须将黑暗大道纳入修行体系才行。

传说中最有可能踏出那一步的，不就是极为了解灵气和黑暗的洪荒古族吗？十七刚刚说过，洪荒古族将灵气和黑暗分别称为神道和魔道，既然有如此称呼，那就意味着他们认同这是两条并行的修炼道路，而洪荒古族很有可能已经借鉴了部分黑暗大道，所以才走出了那一步。

另一个例子是葬世之蝶，它是现今唯一一位超脱帝境的存在，它以灵气为源，却生活在茫茫黑暗之中，若非是掌握了部分黑暗大道，它岂能在黑暗中度过如此漫长的岁月？

想通这一点的人大为激动，恨不得立即就跑回宗门，将这个猜测告诉门中修士。

巫壤沉默半晌，继续问道，“既然已经失衡，你们入侵界路又于此何益？”

十七竖起一根手指，“我问你，若你是一军之将，你的国家战场失利，国破如山倒，大势已彻底不可挽回，而明日敌军就将袭来，你当如何做？”

“破罐子破摔呗，该吃吃该喝喝，”巫壤耸了耸肩，“或许还会再去找上一个漂亮女子，春宵一刻不是很美？等到了第二天，能降就降，不能降就拼了呗，反正伸头缩头也就是一刀，疼也疼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