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阁上灯火辉煌,酒宴刚刚过半,众人已是微醺,下几层的客人纷至沓来,联袂向这位魏家的公子敬酒,希冀混个脸熟,但魏正阳时时刻刻都被一群真正的贵人围着,他们虽然敬了酒,但也说不上几句话,不过好在魏正阳不是一人前来,他还带来手下的六位主事,三个也在这顶楼,剩下三个都在下面几层楼里,既然无法与正主套交情,那与这些主事搞好关系也不错,毕竟魏正阳是不可能长留在南江城的,日后真正在这里与他们做生意打交道的,还是这些看似不起眼,但实际上大权在握的主事。
天枢阁的顶楼很宽阔,四张圆桌都临近栏杆,在靠东一侧,而西面则架起了台子,南江城里的歌女、舞女正在轮番上阵,竭尽全力地卖弄本事,而南江王请来的头牌们也在客人身边们就坐,歌舞不停,杯盏也不停。
但魏正阳却拒绝了南江王叫来的所有头牌,南江王只当是年轻人脸皮薄,也没在意,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脸色已经通红起来,他一手搂住一位当红歌女,一手拎着个酒壶,醉意熏熏地靠在栏杆上,笑意盎然地对魏正阳说道,“正阳啊,我可是听皇兄说了,你这次前来不止是为了在南江城建立你魏家的商铺,还肩负另一项重任?到底是何事?能否对为兄说说?要是能帮忙,我这南江城上下必定鼎力相助!”
桌旁的听众全都竖起了耳朵,一边附和着,一边紧紧盯着魏正阳。
魏正阳眯了眯眼,“早就听说王爷是陛下最宠爱的弟弟,今日一看,果不其然,竟然连这等秘密都告诉了王爷。”
南江王哈哈一笑,“正阳莫怪,皇兄也就是在信中提了一嘴,说正阳或许另有它事在肩,但并未细言,不过嘱托我一定要照顾好正阳,有任何吩咐皆要听从,我这好奇心不就上来了吗?不过要是此事干系重大,正阳还是不说为好,免得误了正事。”
魏正阳摇了摇头,“王爷如此厚爱,正阳感激还来不及,哪里会怪?其实既然我已经赶到此地,这件秘密便也无需隐藏了,不瞒王爷,正阳此次前来,建立分铺还是小事,的确另有其它原因。”
南江王轻咦一声,直起了身子,“何事?”
魏正阳偏过头,望着栏杆外奔腾的大江,“王爷可知这条江的来历?”
“南江?”南江王显然没料到魏正阳会提起这条河水,愣了片刻,随后笑道,“正阳这不是在调侃为兄?为兄可是以南江为号,又哪里会不知道这南江的来历?”他端起酒杯,小啜一口,缓缓说道,“南江源于木琅山,横亘南岭,蜿蜒多曲,支流多达三百余条,可以说大半个南岭就是靠这条河水养活的,此地名南岭,这河自然也名为南江,早上个五六千年,我大越先祖还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城主,那时的王朝就发源于这南江畔,也以南江为名,说到底,这南江是每一个南岭人都绕不过去的,称圣称神,称母称父,都不为过。”
魏正阳点了点头,“那南江的传说呢?想必王爷也听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