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老们自己也起了分歧,有人主张主动出手,率先打压枯剑山和大秦,有人认为不能轻举妄动,先要探清枯剑山的想法才是,毕竟两宗现在依旧是盟友,不该胡乱猜忌,还有人认为此事根本无须担心,即使枯剑山成了国教,玄妙宗第一宗门的位置依然无法撼动。
在骆丰明的战船落入枯剑山门后仅仅三个时辰,玄妙宗的主殿里就爆发了一场争吵,十几位长老互不相让,吵得一塌糊涂。
“此事如何做,要取决于枯剑山的想法,所以当务之急,是派人去探探枯剑山的口风!”
“哼,若是枯剑山无意当这大秦国教,自当主动上门澄清才对,那大秦使者入山已有三个时辰,枯剑山却迟迟没有动静,抱着什么心思,路人皆知!”
“胡乱猜忌盟友乃是兵家大忌!你怎知枯剑山内不是因为某些事耽搁了?说不准再过一个时辰,枯剑山的人就上门拜访了!若是此刻耐不住性子,擅自指责枯剑山,搞僵了两宗关系,事后却发现枯剑山根本不想当那国教,这才叫惹了大祸。”
“可就这么坐视大秦欺辱?赤霄殿这些宗门就差当面嘲讽了!若是不回应一下,这卧仙山里的大小宗门怎么看我们?这脸面都要丢光了!”
“丢了面子不要紧,丢了里子才是大麻烦!”
“胆小怕事!”
“冲动无脑!”
长老们分成了数个阵营,互相斥责,而玄妙宗主静静地坐在上首,眉眼紧闭,似乎对下方的争吵丝毫不敢兴趣,但他忽然睁开了眼睛,脑袋微微向右侧去,像是在倾听什么,半晌后他点了点头,嘴巴无声地张了张,似乎在与什么人交谈,片刻后又猛然抬起手,压下了长老们的争吵。
他环视一圈,冷声道,“京城的暗子有消息传来了。”
长老们精神一震,不怕局势危险,就怕根本看不清局势,既然有消息传来,无论好坏,对他们而言,其实都是一个好消息。
“大秦使者骆丰明,此次不仅带来了九门金匾,而且带了一件传送玉盘,有大秦密使通过玉盘秘密进入枯剑山,此人是大秦九代公卿的宋家嫡子,奉神武皇帝之命,秘邀枯剑山任大秦国教,”玄妙宗主望了一眼殿外的日光,“密谈在三个时辰前就已结束,据那暗子说,枯剑山很明显地心动了。”
场中一片沉默,所有的长老都面面相觑,虽然早有预料,但当这消息真的传来时,他们仍然有些恍然。
这个持续上千年的联盟,终于要濒临破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