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的店员很有礼貌,她们告诉我,确实之前有个穿的挺寒酸的小孩来这儿买皮鞋,要最便宜的那种,他们那最便宜的是一双一万多的白色手工皮鞋,那小孩还问他们如果脏了怎么办,她是这样回复的:‘先生哦,是这样的,来我们这儿买鞋的人你知道哦,他们的脚一般只会踩在豪车和红毯上,轻易脚不沾地的,需要洗的人哦,他买不起你知道?’。”
随着顾希望的诉说,虞小渔仿佛看见了一幅画面。
在翟楠进店之后,明明之前还很有礼貌的店员,上下打量了翟楠一番之后,竟然纷纷散去,没有一个人上来接待。
翟楠硬着头皮走到一个服务员面前,来都来了,总不能走吧?
店员的回应干巴冷淡,好在翟楠脸皮比较厚……
这里最便宜的一双鞋卖一万多。
是白色的。
虽然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但他毕竟也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正是要面子的年纪。
被无视这么久自然有点不舒服,翟楠头脑一热就准备咬咬牙买下它,大不了以后吃一年方便面。
付钱的时候,他问店员:“白色的不耐脏,这鞋能洗吗?还是怎么办?”
店员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尖声尖语的告诉他,他们的鞋不是想穿就能随便穿的,能来这里买鞋的人,脚都不轻易沾地的。
“唉,你知道故事的结尾是什么吗……”顾希望回头,才发现,虞小渔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安静的富人区忽然刮起了一阵微风。
翟楠低着头小声嘀咕,还好这里风不要钱,要不然连路都走不起了。
他突然又头疼的想到,被炎帝弄坏的门还要花钱修。
“宅生艰难。”
怪不得我叫翟楠。
“翟楠!”是组长的声音。
蓝色裙子很显白,他刚抬起头,就被少女雪白的皮肤晃了眼睛。
虞小渔鲜艳的唇瓣微微张开,轻轻的喘息着,一头长发因为剧烈跑动而显得有些凌乱。
她两边的手里,各提着五个做工精致的鞋盒。
这鞋盒,翟楠太熟悉了。
虞小渔抿着嘴,语气里满是骄傲。
“组长有钱!”
“大大的有钱!”
“能买十个!”
霓虹灯为她的轮廓渡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绚烂如河。
翟楠若有所感的向后看了一眼。
顾希望笑吟吟的朝他挤眉弄眼。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毕业舞会后,顾希望对这件事绝口不提。
但他曾经在初中同学的群聊里看到过这样的聊天记录。
“听说了吗?”
“什么?”
“隔壁班的顾大少,把人家店砸了。”
“这么猛?”
“有钱真好。”
“壕无人性!”
“不过据说这个暑假他被他爸禁足了,说是要罚两个月的零花钱赔给人家。”
“那也挺惨的。”
“只有我注意到是用两个月的零花钱赔偿人家整个店吗?”
“顾大少依然恐怖如斯。”
“有钱人就是脑子有病,咱也想不通,人家为啥要莫名其妙的砸店,可能是钱多烧了吧。”
灯光下,顾希望的轮廓,也在发光。
翟楠报以一笑。
故事的结局,你没说。
但我已经知道了。
并且一直。
心怀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