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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正途作者:酥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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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后就这么编排我的不是?”瞿伟成拿着报告走进来,“亏我熬了几个小时赶着把结果给你们送过来。”

大头涎着脸凑上去,“我的好哥哥,小的给您赔个不是还不成么?有什么好消息快说出来给大家乐呵乐呵。”

瞿伟成被他逗笑了,“你想有什么好消息?庄峥临死前飞快地在空气中写出凶手的名字,让我给检验出来了?”

大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瞿神仙。”

“得了吧。”瞿伟成将报告交给刘兆,“你们送过来的粉末已经确定是三亚甲基三硝胺,也就是黑索今,是种工业炸药。这种炸药威力大,猛度高,从你们从现场拍回来的照片看,对方用得量不少。”

刘兆道:“这种炸药哪里能弄到?”

“工业运用较。”瞿伟成道,“国际恐怖分子也用过。从炸药找源头,恐怕不容易。”

小鱼儿道:“这倒是。我们不是怀疑庄峥是被他自己手下干掉的吗?他们这些人,走私个炸药什么的应该很容易吧。”

刘兆道:“哎?不是还有零件?”

瞿伟成道:“零件有部分是闹钟的部件,但是太零碎太普通了,看不出特别的地方。另部分,我觉得应该是电话机的零件。不过这应该是台很特别的电话机,我拼凑过,可能它原本是个工艺品。”

是躺着的维纳斯。

常镇远的手伸进口袋,想要摸烟,但是摸了半天都没有摸出来。

颗糖突然弹了过来。

常镇远抬头。小鱼儿冲他微微笑。

不管是什么,让嘴巴里有点味就好了。常镇远撕开糖纸,塞糖进嘴巴。浓烈的薄荷味让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小鱼儿轻笑出声,“提神吧?”

的确很提神。常镇远的负面情绪被压下去了点,重新振作起精神来。

刘兆道:“电话机的存在至少让我们的目标变得加清晰。从庄峥整个屋子只安装了部电话机,没有安装分机来看,他用电话机的时间并不。也就是说,他的朋友大数都是用手机联系他的。那知道他电话机号码的人的范围就狭窄了很。”

大头道:“要不要找他手下的人过来问问。”

“最好不要。”常镇远口否决。

大头道:“为什么?”

刘兆等人也是好奇地看着他。

常镇远道:“目前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掌握了少底牌,如果贸然找他们回来,很容易把底牌亮出来,容易受制于人。”

大头笑了,“你今天考虑问题的方式倒是挺新鲜。不过我们是警察办案,又不是和他们抢地盘赌博,怕什么亮底牌?”

常镇远被问得窒。显然,他的思维还没跟上常镇远这个身份所应该用的方式。

刘兆道:“我倒觉得阿镖说得也有道理。定时炸弹这种杀人方式,根本就不存在凶手不在场证据的问题。目前我们手上的东西还太少,方式太直接的话,很容易打草惊蛇。”

小鱼儿道:“可是凶手做贼心虚,就算不问,也会高度紧张的。”

大头道:“是啊。而且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们都不找他们回来问问,反倒让凶手警惕。”

刘兆道:“所以,我们问归问,但是不要太早让他们察觉到我们在怀疑什么,最好能让凶手放低警惕。”

大头拍胸脯道:“放百二十个心吧。刘头儿,你还不了解我们,都精着呢。”

小鱼儿道:“要不,我们制造个怀疑其他人的假象?我之前听禁毒大队那边传过个消息,说庄峥与菲律宾人做了笔生意,不是太愉快。不如朝这个目标下手?”

刘兆道:“行。不过都有点儿分寸,别太过火,免得引起国际纠纷。”

小鱼儿笑道:“收到。”

小鱼儿的提议让常镇远心中动,他脑海中隐约浮出个引蛇出洞的计划。

“阿镖。”刘兆喊了声,常镇远没反应,提高嗓门又喊了声,“阿镖!”

大头拿起桌上的纸巾盒朝常镇远丢去。

常镇远下意识地挡开。

纸巾盒啪得甩在瞿伟成身上。

瞿伟成接住纸巾盒,苦笑道:“这逐客令下得可真是婉转。得得得,早看出你们是喝了奶忘了娘的人,下次别想我加班加点地帮你们破案啊。”

大头赔笑道:“别啊。好哥哥,你这话说的,伤我心了。”

瞿伟成将纸巾盒往他怀里丢,“我还伤身了呢。行了,你们自己慢慢想怎么破案。我先回去了。”

大头抛着纸巾盒玩,“现在怎么着?要不要趁热打铁,把庄峥的这帮手下都现在拿下咯?”

刘兆道:“估计他们内部现在正闹得不可开交。”

小鱼儿道:“赵拓棠是庄峥的左右手,他下面的第二号人物,庄峥死后,应该是他说了算吧。这样看来他,他倒是最有嫌疑。”

刘兆道:“庄峥死得这么突然,赵拓棠就算收拾烂摊子也要收拾好阵子。再说,还有个侯元琨呢。当初庄峥是跟着他混的,自立门户之后两人直是死敌。庄峥死了,侯元琨不可能点动静都没有。”

大头道:“要不,我们干脆别破案了,让他们狗咬狗。”

刘兆道:“要不,你回家吃自己,别浪费纳税人的钱。”

“嘿嘿。”大头干笑道,“我不就说说嘛。”

刘兆拍他的后脑勺道:“别胡说八道了,今晚早点去睡,养精蓄锐。明天带那群人回来好好审问审问。”

大头等人鱼贯而出。

常镇远跟着小鱼儿往外走,小鱼儿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还留在办公室里的刘兆道:“对了,头儿,你刚才叫阿镖什么事?”

刘兆闻言拍脑袋叫道:“哎哟。不说差点忘了这茬。阿镖,你明天早上九点半去长途汽车接两个人,暗号是这个。”他在口袋里磨了半天,才摸出朵被蹂躏得不成形的玫瑰花蕊,“哟,都烂了。唉,你等等。”他又掏出张二十块钱,塞给常镇远道,“你明天买朵红玫瑰去汽车,他们看到就会自动过来找你的。”

常镇远望着红艳艳的花瓣,将二十块钱塞进裤袋里揉成团,“什么人?”

刘兆道:“两个刚分配来我们队的学生,个叫王瑞,个叫凌博今。”

“惊喜”连连(六)

被刘兆留了这么小会儿,出来时,小鱼儿他们都已经走了,常镇远双手插着裤袋往外走。即使当了个白天的常镇远,但这么个人孤零零地走在黑漆漆的警局里,依旧让他感到浑身不舒服,连呼吸都觉得压抑。

门口突然传来摩托车发动的隆隆声。

常镇远抬头,看着大头整个人埋在摩托车的大灯里,只能隐约看到他嘴巴咧得很大,“傻啥?走,跟哥们去喝杯。”

常镇远还没反应,个小头盔就被丢了过来。

大头戴上大头盔道:“别磨磨蹭蹭的。哥做东,这次不坑你。”

常镇远想到早上起来看到的那个家,身上就像有十几条虫在爬,也不想那么早回去,无异议地上了车。

大头载着他拐了两个弯,进了条小巷子。巷子两旁亮着个个光裸的灯泡,锅铲的嘁嘁喳喳声和老板的吆喝声不时从灯泡旁的小店里传出来。

大头选了家老油条饭店停下。

两人先后下了车。

大头把头盔往车把上丢,对着后视镜捋了捋头发,才笑呵呵地走进店里,“嘿,油条哥,今天生意怎么样?”

“凑合吧。今天吃啥?”老板三十来岁,穿着皮质围裙,左手拿烟右手拿铲,随口招呼道。

大头道:“两盘炒年糕,盘鸭脖子,两瓶大梁山。”

“行。去坐着等吧。”老板豪迈地挥手。

大头不肯走,脚粘着地,两只手不停地来回搓着,眼睛不断朝里张望,“小欣还没下课?”

老板敷衍地应道:“嗯。”

大头这才没耷拉着脑袋走到外头找了张凳子坐下了,回头见常镇远还风姿绰绰地在棵光秃秃的树下,副来郊游的姿态,立刻拿起桌上的卷纸丢了过去。

常镇远被砸了下,心头火噌得就点着了,拾起卷纸就冲着大头的脸用力地甩了过去。

大头被丢了个正着,双手接着卷纸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么笑,倒显得常镇远小肚鸡肠。常镇远深吸了口气,拉过凳子坐下来。

大头拍着他的肩膀道:“可算让我看到你的脾气了。大男人嘛,有事儿说事,别憋在心里头。像你平时那么小声小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娘们呢。说实在的,你身上的肉也该减减了,要不下次体能测试你又该不合格了。”

常镇远埋头没说话。

正好老板送上啤酒和鸭脖子。

大头将瓶递给常镇远,自己对着另瓶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抹抹嘴巴道:“爽快。”

常镇远道:“会儿开车,少喝点。”

大头道:“我的酒量你还没数?”

常镇远想,要换做以前,谁敢在给他开车之前喝酒,他定叫人打断他两条腿。但现在,他看着大头没心没肺的样子和那辆破旧的摩托车,无奈地喝了口啤酒。

大头开始东拉西扯闲话家常起来。

常镇远不知道以前的常镇远和大头是否经常两个人深半夜地喝着啤酒不回家,反正就他的经历而言,实在是浪费时间。他托腮开始打瞌睡,大头见他不感兴趣,就自顾自地喝起闷酒来。

就在常镇远半睡半醒之间,大头刷得了起来,凳子下子被推翻在地,发出砰得声。

常镇远惊而起,就看到大头对着个二十来岁的女青年跟前跟后地献殷勤。

女青年含蓄地答了几句,就进店里去了。

大头尾随其后,好半天才出来,红光满面,改之前絮絮叨叨的形象。

常镇远不动声色地看着。

大头重新扶起凳子坐下,喜滋滋道:“呵呵,原来她进去同学家做作业了。”

常镇远道:“什么时候回去?”

“你困了?”大头看看手表,“再坐半个钟头吧。困了就先睡。要不,给你叫盘花生吃?你不是爱吃花生么?”

常镇远摆手道:“不用。”

大头突然搂住他的肩膀道:“阿镖啊,你哥哥的嫂子就指着现在了。你可得哥哥顶住啊,以后等哥哥解决了人生大问题,绝对亏待不了你的。”

常镇远皱眉道:“不结婚也死不了人。”有时候,想结婚才真的会死人。他抓起啤酒往嘴里灌了大口。

“什么话!”大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勇于承担传宗接代的义务是中国男人的传统美德。”

常镇远脸下子拉长了。当了这么久的黑道老大,很习惯总是根深蒂固改不过来了的。比如不喜欢有人当面这样反驳他。白天在警局,他还能克制,现在是晚上,四周黑蒙蒙的,他又喝了点酒,火气就有点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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