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陛下呢?折兰往他身后看了看,除了阿四再见不到旁。
江逸白不曾开口,阿四先介绍道:姑娘,这位是西云的太子殿下。
西云的太子,怎么会在燕国的折兰说到一半,顿了顿,笑道,我知道了,质子嘛,你来做什么,我要找的是你们的陛下。
江逸白看着他,眸中带了些雾气。
这人看起来,不像是使者倒像是被惯坏了的小姑娘。
折兰见江逸白不说话,心下也有些生气。前些日子燕国的皇帝还亲自陪着她,这会子就换了什么质子来,实在敷衍。
她看了江逸白一眼,对阿四道:你们回去吧,陛下不来,我就不出去了。回去告诉你们陛下,不想来大可以直说,派什么质子来,是看不起我黎国吗?
姑娘,陛下不是这个意思。小殿下阿四说罢,又看向了江逸白。
江逸白却不着急,他垂了垂眸,启唇道:晨起前往宣华殿请安,午前在太医院张翎处学习。这些安排内府是制了册子送过来的,使者不知吗?
折兰闻言,愣了一愣道:这些东西我才懒得看,叫你们陛下过来。
有要是,来不了。
江逸白的回答很干脆。
容煜需要养病,更有看不完的奏章,原是不必为了一个小姑娘分心。
折兰是个火爆脾气,听见这句直接凝了眉,冷笑道:你不过是个质子,来燕国为奴为仆的东西,也敢这样跟我说话。
这些话,江逸白早就听厌了。
见江逸白不为所动神情依旧,折兰心里的火猛地窜了上来。
她将手放在腰侧,软鞭从腰上落下来,直接照着江逸白的脸甩过去。
阿四还不曾反应过来,江逸白直接赤手接住了折兰的软鞭。
折兰向后挣,江逸白却纹丝不动。
你折兰没有想到,一个病秧子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按规矩宫中是不准带这些的。江逸白一手握着软鞭,在手上饶了几圈。
折兰的力气比不过他,人也被拉过去几分。
一个质子居然会有这样的功夫。
两人正对峙着,远处传来脚步声。
江逸白的眸子动了一动,直接松开了手里的软鞭。
骤然撤力,折兰被哄了一哄,人往后退了几步。手中的软鞭被扯回来,在空中甩了一个弧度,不凑巧刚好碰到江逸白的脸。
逸儿
容煜过来的时候正好瞧见这一幕。
红痕落在江逸白如雪的面颊上,格外触目惊心。
江逸白正要行礼,容煜直接把人拉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他问了一句。
阿四还没反应过来,脑海中只有折兰冲着江逸白挥鞭的那一幕,即刻跪下来,道:陛下,使者与小殿下起了冲突,是奴才的错,奴才没有保护好小殿下。
有那么一瞬间,折兰的是懵的,她明明没有打中,刚才一直是这个质子在扯着她的鞭子。
这个狗奴才,眼睛是瞎了吗。
陛下
朕宫里的人不会说话,得罪了使者,朕代待他陪不是。但宫墙禁地,挥鞭伤人,便是使者的不是,这软鞭朕代使者存着,来日出宫再奉还。容煜言罢,看了阿四一眼。
阿四俯了身子走过去,使者
折兰觉得胸口赌了些血,可又不能说什么。确实是她先动的手,这伤痕也确实落在了江逸白的身上。
握着鞭子的手松了一松,软鞭落在阿四手里。
折兰抬眸去看江逸白,在那双雾蒙蒙的眼睛里,折兰看到了一丝藏匿于其中的笑意。
自古以来,祸国殃民妖姬都有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
宣华殿,丫头明然将药化在水中,帮江逸白敷在脸上。
你与她说什么了,起了这样大的争执。容煜坐在对面的软垫上,问了一句。
江逸白垂眸道:回来的路上阿四都同你说了,怎么还问。
容煜道:朕只是觉得,没什么值得动手的地方。
要动手,也不该是那小姑娘动手才是。
江逸白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一旁跪坐着的阿四道:回陛下,小殿下真的没说什么,是那使者知道小殿下质质子的身份,所以说了几句不好听的。又见小殿下没听进耳中,才恼火动了手。这还是在咱们大燕呢,就这么厉害,要是黎国
黎国向来如此。
容煜想起小时候去黎国的时候,宫里头的人便喜欢攀高踩低。莫说江逸白是西云过来的质子,便是他们黎国的皇子,不得宠,也是要被人糟践的。
容煜看着江逸白脸上的红痕,心里不大痛快,小孩儿在宣华殿养了这么多年,他自己都没舍得打过一次。
还疼吗?容煜问了一句。
江逸白摇了摇头,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他受不住的痛。
明然收起药罐子,道:被鞭子抽那么一下哪有不疼的道理,小殿下身子本来就弱,又挨了这么一下,再重上几分定要破了相的。
越说越严重。
女儿家最在乎容颜,江逸白这一张脸是谁看了都忍不住驻足的。若当真破了相,宣华殿里的丫头们能当即围了露水阁讨个公道。
容煜闻言,没有言语,只是浅浅笑了笑。
陛下还笑。明然蹙了眉,还在心疼小殿下俊俏的脸。
江逸白道:男儿志在四方,原是不必在乎容貌。
这是容煜曾经说过的话,可一个丰神俊朗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是最没意思的。
一屋子人,收拾了好些时候。
待丫头们都出去,容煜才问道:你生气了没?
生什么气江逸白看着他。
容煜道:质子之类的话,你不要在意就是了。
不在意
这样的话,小时候听多了,质子,男宠,玩意儿比这些难听的多了去了。
江逸白垂了垂眸子,少顷又将目光落在容煜身上,我知道自己不是,就够了。
容煜待他的情分他知道。
知道什么。容煜觉得他不知道,小孩儿脾气好,软柿子一般,谁说什么都不会动怒。
不是男宠,不是您养的玩意儿。江逸白道了一句。
容煜笑道:你都没见过这些个东西,你知道男宠是什么吗?
宫里头人少,莫说是男宠,便是妃嫔也没有一个。
江逸白想了片刻,蓦地俯了身子,伸手拉住了容煜腰间的锦带。
修长的手指落在织金的暗纹上,一寸寸向下,知道,就像这样
眸中宝光流转,就这风情,搁谁都上不了朝。
容煜看着他,心下滞了一滞,然后退后了几分。
怎么了?江逸白问他。
腿麻了
江逸白没再说话,潭水似的眸子敛着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