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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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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也好<h>

一路上凉风习习,花香扑鼻,谢彧牵着陈绮的手,在宫人的引领下,终于到了晚宴的地方。

陈绮待字闺中时曾出席过一些家宴,但如今这般皇室场合,她倒是第一次。不过有谢彧陪着她,她自然是安心许多的。

待进殿入了座,陈绮待在自己的位置上见宫人如流水般穿梭,谢彧坐在她身旁。

随后,殿外的宫人宣了声,陈绮抬眼看去,便见外头两个身影并肩而来。

是谢渊和云念。

谢渊的视线没有看向陈绮,陈绮也只是轻瞥了一眼随后别过脸去,只是桌下的手,却紧紧攥住了袖子。

她早明白自己已同他有所了断,自然不会再有什么纠缠,只是人心软弱,她终究还是有所动摇。

有人轻轻的搭上了她的手。

陈绮转过脸去,便看见谢彧朝她微微一笑。

她忽然清醒了,无论谢渊如何,她都应当清楚,他对她的感情,并非自然而然存在的,是诅咒让他无法选择,若是没有诅咒,他应当便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是谁都好,没有这个诅咒她们永远便不可能有交集,她是锁在院中的陈氏女,他是高高在上的谢氏郎君。

她不会再想了。

待云阙国的女帝入席,这场酒宴才算开始。

宫人列成两排,迎接他们的女帝。一迎一进得,女帝这才缓缓坐上那金銮殿上的皇位。

陈绮坐得远,自然瞧不仔细又懒得瞧,不过她总觉得女帝将她同谢彧叫来是来者不善有所图谋。

酒宴未曾开始多久,酒还未过三杯,女帝便已道明意思。

“谢渊公子与我国贸易往来已久,对我云阙风土人情应当以有所了解,不知可否意留下?”他看向殿中的谢渊。

陈绮不敢去看,谢渊往后,做出的任何一个选择,都和她毫无关系了。

“云阙极好,但我生于大周,自当死于大周。”谢渊说得不急不缓,言语却是果断了。

其实应当有更加委婉的说法,若是平常他不会这般说话。

只是他到底,有些不快。

女帝脸色沉了沉,但到底没有什么怒意,随后便笑声道:“你看,他这般说了,阿念你觉得该如何?”

坐在谢渊身旁的漂亮小公主眼角有些泪水,但还是回声道:“若是阿渊哥哥不想呆在云阙,我便随他去大周便是!”

她字字肺腑,谢渊却置若罔闻,在一旁饮酒。

而女帝终于看向坐在另一头的陈绮。

“大周有句俗话,叫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说长嫂如母。朕瞧阿念和谢渊为天作之合,有意指婚,不知夫人如何看?”

这声夫人,说得自然是陈绮了。

幸而陈绮知道女帝请他同谢彧来本就没什么好事,谢彧是道士她自然不好开口询问,只能暗示她这个做嫂嫂的了。

她哪里有决定别人婚姻大事的权利啊。

陈绮没有考虑很久,便启唇道:“这是她们的事情,若是她们二人都同意,我自然也没有好说的。”

皮球又成功的被踢了回去,最后还是要谢渊做决定。

云念眼巴巴的看向谢渊,似乎是在祈求他不要拒绝,他饮下一杯酒,头也不抬道:“也好。”

也好。

简简单单二字,陈绮倒也释然了。

再之后的话,陈绮也听不到了。她是刻意不去听不去看的。

他百般纠缠她时她觉厌恶,如今他觅得佳偶,她理当祝福,理当庆幸。说到底,她即便是有所不舍,也不是出于她有几分喜欢谢渊,而是人的劣根性,轻应得到不喜欢不珍惜,得不到的或是失去的又觉遗憾想要挽回,虚假的很。

他爱着她时,是‘一直’,不爱时,便也不过是‘也好’。

也好啊,虽是还未曾摆脱诅咒,但他终究有所归属。

也好,也好。

好得不能再好了。

她伸手饮下一杯酒,却尝出几分甘甜来,不免贪杯,又饮了几杯。

宴席散时,她也没没同谢渊说上一句话。恍惚间喝了许多酒,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还是谢彧一路将她抱回去的。

她酒量不好,没几杯就醉了。

大概是因为醉了,便开始说些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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