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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坞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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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泪水!她咬紧牙关,她苏忘生,怎么可能会为西连夜流泪,怎么可能为那个男人留下泪水!

不许哭!不许流泪!她在心里命令自己,制止自己!泪水,却变得更加汹涌。

冰冷持续了多久,她早已不知,只是觉得心酸一股股由心头向上蔓延翻滚,泪水一颗颗一行行顺着眼角滑落。

滚烫的泪水滑落至雪地中,不一会儿功夫便凝结成了冰。

“我……”忘生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呼喊,喉中却如被堵上了棉,出气息如同丝游,微弱而虚无。

“不想……死……”

她的脑中没有意识,却只有这三个字。

苏忘生,名为忘生,怎可轻生!既得重生,怎能这般简单就死去!

活下来!是她唯一的意识!就算,睁开眼,眼前的一切让她如此冰冷,还是要,活下去!

猛然间,她的手,被谁握住,忽然变得好温暖,像偎在平日里的火炉旁一样温暖。

她的身子,被谁抱住,忽然变得好紧好紧,甚至有些火烫。

那个人,抱紧了她的身子,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衣领的脖颈中,为自己取暖……

这个人的身躯,太温暖,暖到她将冰寒至骨的双手送入更多,不舍离开。

这个人的胸膛,宽广而又平稳,他抱着自己,将自己的头颅贴到胸膛上,她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混乱的意识渐渐平复。

她的睫上方才沾满了泪水,泪水结成了冰,漆上了一层白霜。

忘生想睁开眼,看看这个人是谁,可是浑身的虚脱让她疲劳的只剩下呼吸。

脚步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沉重,稳然,忘生张开口,轻轻的,幽幽的询问:“你……是谁……?”

脚步停了,他没有任何动作,依旧是紧抱着她,她只能听到风声,和他的心跳声。

他没有言语,继续向前行走,衣衫滑过声响,靴子踩在雪地上的声响,让她攸得心安无比。绝望感挥散而去,只觉得,在这怀抱中,便是永久。

已经,不用怕了。

这沉稳的脚步声,让她想起一个人——苏白玉。

白玉行走时,缓慢而稳重,总会出摩挲的声响,她动了动唇,无意识喃喃,“白玉……”

她呓语一声,最终体力不支,昏睡过去,沉静而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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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门前,暗夜雪簌,暗紫色锦绣长袍着身的男子立在一片乍眼的雪白中,负手而立,仰面韶华,望着那冷宫的牌子,许久许久。

冷宫一片明晃的灯火,窗上透露出两人匆忙来回的身影,亦有一个娇弱的身影投在窗上。

“妹妹,你快醒醒,妹妹你这是到哪儿去了,怎么就自个儿昏倒在门前了?”

“娘娘,娘娘您别吓怜儿,怜儿马上去请太医。”

“妹妹……”

“主子……”

下巴完美的弧度微微抬起,桃花眼睛微微眯起,男人薄唇一抿,月下雪中妖娆。

抱住她的时候,她紧抱着自己,将双手搁置在自己的衣领中,身体蜷缩成猫儿一般紧紧贴着自己,将冰凉的鼻息呼在他的锁骨旁,信任而又安定的取暖,待在他的怀中。

然后,却唤自己,白玉……

到头来,至如今,她心里,还是没有自己半分落脚之地……

他可以轻而易举夺得天下一切,却唯有她,如同登天,踽踽万难。

落寥转身,迈开了脚步。

雪白的靴与雪地融为一体,只能望见靴上艳丽的一点桃花,如同浅红色的新蕊,媚然如厮。深深浅浅,似匀绯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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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忘生病了,病的一塌糊涂,风寒侵体,昏迷不醒,怜儿连夜请来太医来医治,却依然是束手无策。

水菊妃顾云鬓本要回宫去,可看到冷宫人丁微薄,便留在冷宫里照料苏忘生。

顾云鬓遣怜儿去君上宫告知皇上,要她传话说丑妃重病,望皇上来探。

西连夜以公事繁重之由,回绝了。

怜儿回的时候,满脸失望,垂头进了屋,跪倒在顾云鬓身前请罪,“娘娘,怜儿没用,怜儿没有帮您将皇上请回来,是怜儿没用。”

说完,一个接一个没玩没了的磕头,栽在地上,看的顾云鬓心中开始不忍了。

“怜儿,先起来吧”,顾云鬓叹了口气,“如今妹妹本就需要人照料,本宫身子弱,多有不便,若是你再倒下了,岂不是要提早送妹妹去黄泉么?”

怜儿猛然惊醒,站起身跑到忘生床前,朝顾云鬓行礼,“奴婢知错了,奴婢一定好生照料娘娘。”

顾云鬓微笑,望向床上的苏忘生,颜上毫无血色,双唇有些泛青,手上,脖上,额上,竟是些冻伤的痕迹。

她跌坐在床榻旁,握住了苏忘生的冰冷的手,“我本是想说那些话提醒你,却没想,将妹妹害成了这副光景,是我错了啊!”

怜儿换来热水湿了毛巾为忘生敷在额头上,又与顾云鬓一起喂了药才出了房间。

忘生躺在被褥中,呼吸微弱,沉静苍白的躺在艳红的被褥中,苍白易碎的摸样彷佛一触便碎。

深夜,黑暗,忘生已不知昏迷了几个夜。

她只是不停的在黑暗中游弋,从这里奔到那方,从那方奔到这里,到处是墙壁,到处是严厉而苛刻的处罚。

身体彷佛被鞭子锢紧了,喉彷佛被绳索绑住了,双手彷佛被锁链牵制。

她想动,想逃,却是徒劳无功。

铺天漫地的紧迫感让她不能呼吸,胸膛中的气息越来越少,越来越虚无……想睁开眼,用尽全身的力气,却还是埋没在大片的黑暗之中……

灯火明耀,深夜里油灯烧的热烈,投出了屋中立在床榻前高大的身影。

他的手搁在她的脖上,停留了许久,指间的关节微微用力,修长白皙的手指泛出了青筋……

他望到她极其痛苦的皱起了眉,频频的呼吸,手上的力,滞停了。

杀了她吧!

他这么想着,这个一直羁绊自己的女人,一直挑衅自己的女人,一直不把他放在心里的女人。

指间只要稍稍一用力,就再也听不到了,再也听不到她在自己满是伤痕的心口上,划上一刀又一刀……

再也听不到她对着自己,满脸幸福的唤,白玉……

可是……

嘴边泛出苦笑,手指渐渐恢复原样,收回了秀长的手指,盯着苍白而绝情的女人,一眨不眨的望着,生怕漏了一处和一个呼吸。

“我……”她动了动唇,在呓语,“我不想死……”

可是,她说,她不想死。

“带我走”,忘生缓缓抬起颤抖的双手,“满山桃花坞,我还没有见到,与你的承诺,还未达成……”

他静静望着她,望着她那黑紫交加的丑面和憔悴的容颜。

“远山,深海,炙阳,春暖……”她的手指颤动着,抓住了他的衣角,“我全部,都想见一次啊!”

不想这样的死去,为黑暗活了这么多年,就这样全部逝去了。

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求生愿望,想活着,不想被禁锢扼死,她还有许多许多,想见的东西。

“我还有好多好多,想做的事……”她剧烈的咳着,闭着眼,泪水从眼角渐渐滑落,“深宫,会把我噬掉……”

“这里是牢窟……”

“不想死!”

“放我走……”

她破碎凌乱的呓语着,手指始终紧紧攥着他的衣襟,甚至有些颤抖。

他望着,伸出手,扫去了她紧握住的双手,片刻怔仲。

而后,转身,去了。

满山桃花坞,我还没有见到,与你的承诺,还未达成……

癫狂柳絮随风去,轻薄桃花逐水流。

那曾经的约定,她可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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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忘生再次醒来时,是被鸟鸣声唤醒的,她睁开彷佛有千斤沉重的双眸,睁开眼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清晨阳光缕缕,透过木窗斑斓的射到屋内每个角落,撒到她的面上,温暖而恬淡。

香气扑鼻而来,灌入她的鼻翼中,醍醐般让她心神清醒了,这,是桃花的香气。

她撑起身子,扭头望去,看到阳光下静坐着的男人。

他躺在摇椅中,一如往常的姿势,一只脚踩在边缘处,露出黑色的靴,浅粉色的桃花,修长的身躯淡蓝色的衣,墨黑的,俊逸的面容……

他好似在睡。

“西连夜。”忘生张开口,出的声响沙哑而干涩,带着小心轻唤,“西连夜?”

椅上的西连夜沉沉的睡着,长睫在阳光下投射在他的面上,一层淡淡的剪影投射在白皙的面上,薄皙桃红的唇一如往常抿着,呼吸均匀,毫无动静。

苏忘生下了床,现自己的身上换下了宫服,被换上了平常的绸布衣裳。

她环视四周,一间简单狭小的木屋,一张简单的木桌和几张木椅,桌上摆放着瓷制的酒杯,只酌了半杯,杯中还留有透亮清明的酒液,在阳光中泛着晕晕光漪。

这是哪儿?

大病初愈,她面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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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亲沫沫ym的打赏,么么!)

校园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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