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妃来袭:王的盛宠作者:~浅莫默
忆觉似相识
苏漪儿的左面火烧一样的红,只因被他那修长润白的手指碰过,他碰触自己肌肤的那一霎那,脑中轰然炸开,血气朝头顶冲,呆愣的动也不能动,甚至连呼吸都快忘却了。
这种感觉很是陌生,被一个陌生人这么碰触自己,她本应该生气的,可听到他明日还会来此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欣喜席卷整个心头,浓浓的,散不去。
紫色的身影已然消失,他踩踏在草地上,很轻很轻,几乎没有声响,风吹动他的衣衫,衣据扫过花丛,留下一片芳华的过往,苏漪儿垂下睫,心中有些急切的想知道,在他心中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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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漪儿回屋中抱着夜儿用过膳后,魉白玉踏进门槛,门前垂吊的珠帘出清脆的碰撞声,她抬起头来,看到已换了雪白衣裳的魉白玉向她走近。
“到药房没有寻到你,询问宫女也不知你到了哪里,阿生到哪里去了呢?”
魉白玉坐到椅前,望着躺在摇椅上和夜儿玩耍的苏漪儿,带着几分笑意询问。
苏漪儿怀抱着夜儿,脸蹭在它舒软的皮毛上,笑道:“在药房中呆了一整天,有些头痛,就在宫里四处走走。”
他闻言,移步过来到她身旁,温热的手贴在她的额上,“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宣御医来为阿生诊治。”
她抬起眼,伸手拿下他的手摆在面前,盯着他手心的纹路怔怔不说话。
同样的手,为何放在自己的脸面上却是如此不同的触感?这是他夫君的手,清净,修长,白皙,一举一动都透着温柔,可是,却与那双手截然不同。
只要想到那双深沉的眸子和让人渴望的气息,心头便开始无端狂跳。
她疑惑了,难道失忆之后,她不爱自己夫君了么?
“怎么了?”魉白玉微微弯下腰,另一只手扶在椅上,语气中有着担忧,“是太累了么,若是如此,那药物不制也是可以的。”
苏漪儿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没事,只是有些倦了,吃的太饱了,总是想睡。”
魉白玉满眸担忧毫不掩饰,紧紧盯着她的脸面,还是吩咐人唤太医过来诊治,言说无事才放了心,松了一口气。
苏漪儿看着魉白玉,心中愧疚渐生,如果不爱,会做到这样无微不至,甚至拿国家做赌注么?
魉白玉走到她身旁,轻轻放下在她怀中酣睡的夜儿,长臂一揽,将她圈在怀中抱了起来。
苏漪儿一声惊呼,不可思议道:“你!你做什么!”
他嘴角扯出无奈笑容,“我只是抱阿生回榻罢了。”
说罢,抱着她走到榻旁,将她轻轻搁在了被褥上,剪水瞳眸泛着柔情波光静静注视着她。
“阿生……”
他的语气低哑而温柔,微微弯下腰,凑近她的面颊,温热的鼻息吐在她的脖颈上,“可以么?”
苏漪儿抬起一双星眸,长睫扫过他的面,“什么?”
话语刚落,冰蚕一般的青丝垂落而下,落到她的胸前和脖颈上,一张褶褶生光毫无缺点的俊面攸得放大,两片柔软压了下来。
他微微噙住她的唇,温软的唇相交,苏漪儿只是愣住睁大眼,不出一丝声响。
魉白玉蜻蜓点水点吻着她的唇,她的颊,她的脖颈,抬起脸来,一向清灵如泉的眸子多了几分灼热。
“阿生,可以么?”
他的手落到她腰间的衣襟带上时,她峥然醒悟,原来,原来他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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魉白玉温软细润的手指隔到苏漪儿的腰间,眼中含着羁盼一眨不眨盯着她,额前散落几缕丝遮掩半扇丰满玉白的额头,声如清泉,眸中带着灼热。
“阿生,可以么?”
隔着纱衣,苏漪儿觉察到腰间传来他手心的温热,一时间僵住,张大眸呆萼的望着他。
一个吻,尚未来得及回神,更何谈现在的情景。
她猛然醒悟,手抚住自己的唇瓣,“你方才……方才亲我了?”
魉白玉笑出声,黝潭淬深的眸紧盯着她,继续问道:“我从不强迫你,一定要你答应了才可以。”
顿了顿,眼中柔光更甚,“阿生……可以么?”
苏漪儿松下捂住唇的双手,一双大且亮的杏眼睁大了看着他,在心中犹豫踟蹰,该答应……还是拒绝……
她咬住唇,迟迟不声,视线悄悄转向了别处,望向了随风兀自摇动浅晃的木制摇椅。
吱呀吱呀……有风声,有摆动声,有魉白玉的呼吸声……还有,自己平静的心跳声。
头上,兀然响起一声叹息,他移开了落到她腰间的手指,搁放到她的丝上,轻柔抚动,“别害怕……”
声音有着几分优柔,几分落寞,“我是不会强迫阿生的。”
苏漪儿转回脸面,抿了抿唇,“我只是觉得……有些陌生罢了……”
他的手怔了怔,收回,站起身离开床榻,淡如琉璃恍若消失的站在榻前,几声微弱喃喃从他嘴中溢出,“是我错了么?”
她不解抬头看他。
他轻轻摇头,朝她无力微笑,“天色晚了,好生歇着吧,我回内寝去了。”
言毕,转身朝门外走去,苏漪儿来不及呼唤,连忙伸出手拽住他的衣角,轻声道歉,“对不起,因为我将一切都忘了才……”
魉白玉转过头来,仍然是满脸微笑,“不妨事的,无论阿生做什么,白玉都不会怪你,阿生也不必因为这些而愧疚道歉,你只需好好的,每日不受到伤害,白玉便满足了。”
她看着那双诚挚的眸,不由点了点头,松开他的衣角。
他踩着沉稳的步伐,掀开垂帘,一阵清脆的碰撞声后,脚步声渐渐消失了,变成了一片安静。
苏漪儿下榻吹熄了灯火,除去了戴了一整天的面具,抱住夜儿窝在床榻角落里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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魉宫里夜间极为安静,不如衍宫里一般灯火通明,明亮耀眼,一到夜晚,便是安静到祥和的氛围。
偌大的寝宫内,魉白玉走回了自己的正宫内,刚踏入寝宫内,一股异常的感觉迅速围满心头。
他蹙紧眉,走回寝宫内,屏退了宫中所有人,只剩下了他独自一人。
落座在床榻上,朝黑暗处淡声道:“阁下夜闯寝宫,有何目的?”
黑暗中传来一声低笑,“梁画师,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呵。”
魉白玉眼眸转向黑暗处走出修长紫色衣裳的男子,脸色毫无惊慌,“堂堂衍国君,也会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夜潜我魉宫盗取军机情报么?”
西连夜走到桌前落座,毫无遮掩的暴露在魉白玉面前,看着眼前白衣如烟的男子,“她还活着,是么?”
魉白玉嘴角扯开一声笑,“当日亲眼目睹阿生火葬冷宫,至她于死地的人,现在问这句话不觉是可笑么?”
西连夜沉吟着,拿起桌上玉壶,斟上一杯,搁在鼻间一嗅,又搁了下去,“竹叶青……可惜非我所好。”
转过脸,二人正视。
魉白玉一脸镇静坦然,“你夜闯我的寝宫,又明目张胆出现在我面前,我是否该将你当做刺客杀了你?”
“若你有这个本事……”
西连夜抬起脸,静静的,“将她还给我。”
魉白玉身子一僵。
“见到她,我撤兵回国,从此衍魉各不相干。”
魉白玉盯着他的脸面,半晌,摇头,“她不在我这里。”
西连夜挑起嘴角,“那你的意思……便是让我找出她,强行带走了。”
“你不用枉费心思了”,魉白玉踱步向窗前走去,“劝你还是现在离开我魉宫回你的军营去,朕不想与无将之国打一场毫无意义的仗。”
西连夜走到门前,掀开帘,“你的挑战书,朕收下了。”
“朕会找到她的——因为她是我的”,他回眸,望着魉白玉,“苏白玉,你抢不走她的,因为,她是西连夜的阿丑。”
魉白玉再抬眼望去时,西连夜已消失了身影。
你抢不走的……她是西连夜的阿丑。
他瞢然捂住胸口,额上沁出了汗珠来,一种心悸到极端的痛感侵蚀全身,他的手筋泛白,身子有些痉挛。
从那时坠江落下的病气,胸口常常绞痛难忍,就连流苏公子诊过也道无法医治,每夜每夜,便是自己忍受这疼痛。
在腿上留下的伤痕也好,心口的伤痕也好……就算再痛,只要每日能看着阿生的脸面,望着她的笑容,对他来说,就觉足够了。
可,靠的越近,奢求就会变的越多。
今日吻她时,她那抗拒的眸和僵直的身子……
我只是觉得……有些陌生罢了……
阿生,白玉该如何做,白玉对你来说,只是陌生人么?
阿生不是他的,从始至终都不是他的,苏忘生,不是苏白玉的。
她是西连夜的阿丑。
白玉捂住胸口,手紧紧攥住被褥。
刀割般的绞痛在胸口搅乱阵痛,导致他嘴唇白,虚汗湿透了整个衣衫,背脊处无端漆上了凄冷的寒意。
阿生,你知晓么?白玉的心,从未像今晚这么痛过。
他咬住苍白的唇,终究忍受不住,痛的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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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漪儿在这宫中除了制药之外,便再也找不到其他想做的事,她今日一早起床,到药方中去制药,中间不曾休息,特意加快了制药速度,比昨日提前了两个时辰出药方。
出药方,她便跑到了寝宫后院中去,正值夕阳西下时,花淡满院,柳腰轻摆,妖娆开放,竞相争姿,海棠醉日,垂花如柳,天边笼罩出橘色撒到漪儿面上,她惬意一笑,便躺在了花丛旁的草地上,习惯性的闭上了眼。
她由酉时呆到了将近戍时,中间睡去再醒来,望着夜色逐渐深沉,心中的惬意与兴奋也渐渐下沉,沉至了谷底深处。
站起身,理顺了丝,拍去了身上沾染的草屑,脸色暗沉着回寝宫去了。
踏入房,望到魉白玉坐在桌前候着她,桌上摆满了膳食,早已冰冷的没有热气。
“派人到药方寻你,还是不在,到哪里去了呢?”
魉白玉抬首询问,声音很是温和,“快些净了手用膳吧。”
苏漪儿净了手,坐到他身旁,拿起竹箸兴趣怏怏的夹了几口,便放下叹了口气,“我吃饱了。”
他也随她放下筷,“阿生,生何事了,是不舒服么,你脸色很差。”
“我没事。”
他抓住她的手,脸上全是担忧,“手怎会这么冰凉,是到哪里去了,可是谁给你委屈了?”
“在宫里四处走走,风有些大,我在外待的久了一些,难免会手寒”,她缩回手,朝床榻走去,“我有些累了……”
魉白玉静静盯着眼前的白玉浮刺七彩碗,立起身来,转脸笑道:“好,我不扰你了,你歇着吧。”
苏漪儿闷在被褥上,闷闷嗯了一声,闭眼假装睡了。
他看着她,走到她面前,将她扳转过来,轻笑着,“不准这般睡,夜晚天寒,对身子不好。”
他掀开被褥,将苏漪儿裹进里面,又嘱咐道:“屋中给阿生备好糕点,若是夜间饿了可以此先充饥再唤人备膳,知道了么?”
苏漪儿缩到被窝里,只露出半张脸,一言不。
他以为她睡了,俯下身想去吻她的额,但攸得想起她抗拒的眼神,停住了。
望着那张平凡的面容,他嘴角牵扯着,纵使这张面具隔着脸面,他还是不想强迫她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