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确实不错,但或许是长年浸淫在这欢场情事中,眉眼间稍显阴柔媚态。
芮姜斜了身子支额撑在案上,放松自己对着两人道:“过来,取悦我。”
其中一人率先上前,在芮姜脚边跪坐,捧起她一只脚缓缓褪下鞋袜。屋子里原本就备着水,他往旁边看了眼,另一人便端了铜盆靠近。
芮姜被他捧了脚放进水中清洗,男人的手指光滑细腻,并不似嬴渠带着些许薄茧,抚在她的肌肤上便似羽毛又轻又柔。芮姜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男人顺势松了力道,抬眸笑问:“是沈燮弄疼夫人了吗?”
芮姜定定看着他,害怕自己下一刻便要后悔,她牵住他衣摆提了他往自己靠近:“不必如此麻烦,现在就进来。”
男人失笑,看着她仍旧是温柔:“我怕夫人会疼呢。待会儿若有不适,夫人记得提。”
芮姜胡乱点头应下,之后却偏了头不去看。
男人微微撑了身子悬在她上方,手指探进她衣摆,但将将触到她的肌肤准备褪下亵裤时,他便皱眉变了脸色,似有极大痛苦。芮姜先是疑虑,后忽的想起自己背上那图纹来。她犹有不信,坐直身子伸了手就往他下身探。还未真正碰上,他便已经弓起身子跌倒,嘴角眼尾都是血。
“朕的王后,那是随意什么男人都能觊觎的么?”
嬴泗推门走进,身后的玄甲卫一并上前,提了地上惊慌不知所措的两人离开,还不忘为他们合上门。
芮姜已经不想去考虑他为何知道她的方位,低了头便去给自己倒酒。
嬴泗长身静立,也只是看着她未曾言语。
直到酒尽,芮姜方出声打破屋内的静默压抑:“当初你曾说越君另有他用,你是不是一早便知他们伙同了公输良和秦地意欲对你下手?”
嬴泗没有否认。
芮姜笑出声:“破而后立,不破不立,我到今日才知你连自己的死都能算计进你的帝王策里!闻人珣他知道多久了?他是不是一早便知,所以嬴成登位他不表态,我杀了嬴成他也没有任何意见?”
“不是。”他否认,可否认的是哪一句,芮姜并不知。
“不是什么?是你没有刻意安排自己的死,还是闻人珣他也如我这般被你戏耍?!”
她哭得太伤心,嬴泗上前将她揽进怀中,轻压了嗓音解释。
“朕若一直在,各地有所顾忌,只会刻意收敛了防范。朕出兵,其余各处也只会觉得唇亡齿寒,彼此连结箍成铁壁,朕再想撼动会很难。一如当初的陈地。而一旦朕不在,各地之间没了结盟的必要,不说那些积压十余年的矛盾会顷刻间爆发彼此倾轧,但至少能给朕打开一个缺口。”
她在他的怀里挣扎,嬴泗不得不加了几分力道。
“何况如今你还换了身份,无人知你是嬴渠,他们便是知你登位也不会加以防范,是不是?”挣不开,芮姜方笑着开口,偏话里还混着哭音,“你说过的我都记得,可你呢,可有想过我半分?那是我十月怀胎为你生的儿子,你说弃就弃!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儿?嬴成伤我辱我的时候你又在哪儿?他一刀刀落在我身上脸上,知我不会死,便用了狠力让我疼,我是不是得还谢谢你用了法子留我一命?”
嬴泗叹息,她的言辞太过悲伤绝望,他隐隐有种感觉,若此时松手,她怕是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再无任何眷念。他吻着她的发,将她抱在身前安抚。他毕竟是如她所说这般打算的,个中细节也就没法解释。
良久之后,芮姜恢复冷静,她不再哭,也不再讥笑,只是平静道:“芮姜终究是穆公的王后,待陛下继位,为了这天下也为了陛下的声名,还是让芮姜离开得好。芮姜会如穆公所言,离开王都返齐。”
【哦,爬墙失败的芮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