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月最热的天,林知安和夏暖的通知书双双到来,大学的生活也近在眼前。彼时,夏暖正穿了一身修身的白衬衫躬身站在床边收拾行李,敲门声一响,林知安便推门进来。夏暖回眸瞧见是他,含了一缕轻柔的笑意俏然开口:“你怎么来了?东西都收拾好了?”
林知安陪着她跪在地上,打量了一眼她箱子里的东西笑道:“男生带的东西少,没有你这么复杂。”说着拿了夏暖箱子里的一个小绵羊造型的玩偶摇了摇,觑着她打趣道:“你还真是个小孩子,这东西也要带着。”
夏暖娇嗔道:“要不是你送的,我才懒得拿呢。”
林知安唇角弯起,忽然拦腰将她抱起跟着不顾夏暖的惊呼声,一起倒在床上。夏暖半支起身子使劲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埋怨道:“你做什么啊,吓死我了。”言罢看了一眼半掩着的门悄悄说:“要是我爸妈看到肯定要说你!”
林知安侧过身,将她揽在怀里吻了几下方道:“没事,我皮厚。”
夏暖捏了捏他的脸颊,细细打量说:“你这脸皮是越来越厚了,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要是提前知道,我估计就不要你了。”
林知安闻言更是使劲把她揽在怀里低低地说道:“那不成,不能后悔。”过了会儿,林知安松开了些,低下头抵着夏暖的额头沙哑着嗓音说:“咱们到了大学租个房子吧。”
夏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林知安又重复了一遍,夏暖噗嗤笑出了声,林知安恼羞:“怎么了?你不同意?”本来,林知安也是犹豫了很久,问出这话自己脸上也有些烫,得不到夏暖的答复林知安往她肩窝处挤了挤,嗅着她身上少女特有的清甜香气。
夏暖觉得痒抬手推了推,却不料林知安抬起头扳过她的小脸又道:“你倒是说话啊。”
“我要是说不同意呢?”夏暖故意反问。
林知安抿着唇很明显不开心,但还是认真地说:“依你。”
夏暖笑道:“这么好说话啊?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住一块儿要做什么呢?”她最后几个字故意吊足了尾音,很是柔媚。
林知安深知她是故意的,便俯下身堵住她的唇瓣,不让她再说那些挑逗人心的话,要知道每次这样子,自己都得回去冲个凉水澡。
九月初,夏暖和林知安踏上征途。大学生活区别于高三的繁忙倒是空闲时间明显增多。大三那年,林知安终于如愿在校园外租了房子,夏暖环视一周莞尔道:“这里倒是安静,以后可以不用去图书馆抢座位了。”
林知安放下行李从身后抱住夏暖,咬了咬她的耳朵,嗓音低沉,透着难以言喻的蛊惑人心:“你就只想着这些?”
夏暖回过头勾住他颈子笑得如春光般明媚:“我觉得这时候我要是再装傻就有点羞辱你的智商的意思了。”林知安清了清喉咙,眼底虽然情意炙热,脸上却还是多了份羞意。夏暖指尖抬起轻轻摩挲着他的轮廓,一字一句的,声音清婉:“林知安,我爱你。”
那之后,两个人的感情便更加深厚,大学毕业,两人到了年纪就一起领了证。夏暖和林知安喜欢清静,所以婚礼也一切从简,只请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和老师。夏暖的婚纱简约轻盈,利落的剪裁以及背后的裸露,却又突出几分小女儿的性感,夏暖看着娇婉可人的镜中人,却也相信,这也许是自己人生中最美丽的一刻。林知安拂过轻纱,看着自己的新娘笑靥如花,眉梢眼角皆是喜悦之色,内心便如浪潮翻涌,激动不已。
夏暖没有继续再读研,而是选择了工作,在一家网站做撰稿,日子倒也安稳。林知安毕业之后继续自己的学业,仍是立志要成为作家。起初林知安写的几本关于隋唐史的历史小说读者寥寥,林知安虽然有些郁闷,但是夏暖却宽慰道:“多少作家都是这样,起初皆是小透明,还是要再接再厉多谢几部慢慢积累读者。”
林知安也深谙此道,从未放弃,慢慢的也小有名气,博士毕业之后,林知安留校任教,一边教书一边继续创作。几年过后,竟也有人邀请林知安前去讲座,出版社也打来电话商量出版事宜,爱情事业双丰收,梦想也达成所愿,林知安深感幸福。
某日,林知安得了两张某乐队的演唱会门票与夏暖前往欣赏。冬日寒冷,林知安便一直握着夏暖的手。灯光暗下来,台上表演开始,夏暖靠在林志安怀里静静聆听。主唱嗓音动听,词曲也颇为独特,夏暖心中暗暗赞叹。
林知安道:“告诉你个事情,你肯定觉得有趣。”
“什么?”
“乐队主唱还是咱们同乡,曾经在某个饭店驻唱过。”林知安说了那饭店的名字笑道,“是不是挺有缘分?”
夏暖听到这里便觉得惊异,思索了一番方才说道:“我想起来了,我还去点过歌呢……”说罢拍了一下手掌:“是叫……曲凤城!”她扭头看着台上恣意洒脱的男子,与昔年那个低眉忧郁的少年郎一点点重合。
曲终,乐队致谢,夏暖站起身鼓掌,目光怔忡间,林知安从旁说道:“咱们走吗?”夏暖点头,与林知安相携离去,直到门口处,夏暖蓦然回首,遥遥对上曲凤城潺潺溪水般清澈孤傲的目光,心中悠然漫上一层不知何处的伤痛。
林知安温柔轻快的语调响在耳边:“过几日休假,你想去哪里玩儿?”
夏暖收回目光,和静一笑,声音渐渐蕴了满满的幸福恬淡:“去哪里都好。只要是和你在一起。”
林知安揽过她,点了点她的朱唇笑道:“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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