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透过车玻璃，静静看着近在咫尺的厉啸寒。

两人就这么隔着两道车玻璃，凝视着对方，但车玻璃是反光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见彼此。

“几点了？

民政局开门了吗？”

许久，云薇暖轻声问道。

陈梓牧看了看手腕的表，回答：“九点钟了，开门了。”

“那就下车吧。”

她坐直了身体，深吸一口气，在脸上搓了一把，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

陈梓牧忙跳下车，帮云薇暖打开车门。

那边，陈清河也同时下车，也同时帮厉啸寒打开车门。

原本亲密无间的夫妻，此时各自站在一辆车旁边，在清晨的阳光下看着对方，久久都没有说话。

“总裁，夫人，你们……再好好考虑考虑？

起码，坐在一起聊聊？”

陈梓牧着急说道。

厉啸寒盯着云薇暖的眼睛：“你愿意与我聊吗？”

“不想聊，现在你出轨的传闻已经满天飞了，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想再聊了，我不能接受我的丈夫出轨，哪怕是精神出轨。”

云薇暖摇了摇头，声音很平静。

一阵沉默之后，厉啸寒点了点头：“好啊，既然你想好了，那就去办手续吧，只要你觉得心里能畅快，怎么样都行。”

“陈清河，你不劝劝总裁吗？

你就这么看着他们离婚吗？”

陈梓牧有些着急，忙对着陈清河使眼色。

但陈清河的表情看上去木然，他不再像以前那么爱笑，也没有以前的热络，他的脸色比厉啸寒更难看，仿佛这世间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面对这样的陈清河，陈梓牧无奈叹了一口气。

完了，今天这是完了，一晚上的功夫，这一桩姻缘就这么散了。

“走吧，进去吧，早点办完手续，我还要回家吃饭。”

云薇暖率先抬脚，她没有再看厉啸寒，只自顾自上了台阶，一步步走进了民政局里。

片刻后，厉啸寒也没再犹豫，他从陈清河手中接过公文包，跟在云薇暖身后也走了进去。

那包里是他们的结婚证与户口本。

曾经，那鲜红的本子是他们爱情的象征，但现在，这一切，似乎都碎了。

陈梓牧无奈叹息，他转了几个圈，意外看到不远处的车位上，一辆黑色帕萨特停在那里，座位上坐着的人，竟然是江莞。

江莞？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是在跟踪吗？

她想得到什么？

这一刻，陈梓牧忽然扭头往民政局里看去，他，好像知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