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承不会说谎,干脆就这么不说话。
陈舟不习惯瞒着将军任何事,不知该怎么说。
没等秦修杰这个最聪明的想好借口。
程元子一脸自然地开口,“有点小事来问问将军,如今天下太平,庸城百姓也安居乐业,白英……夫人马上要十七岁生辰了,将军要不要借此机会宴请各方宾客,让大家来热闹热闹。”
听到关于白英,宋怀英一身的煞气都收敛了一些,整个人居然流露出了一丝温和。
宋怀英点了点头,“那便给英儿办一场生辰宴,不是要做善事吗,宴席就摆满庸城的十里长街,人人皆可参宴,让大家吃饱喝足。”
程元子点点头笑道,“还是将军想得周到,那我们这就下去办。”
说着程元子给司马承几人递了个眼色,几人一脸镇定的离开。
走出宋怀英的视线,程元子就立即说道,“有效,将军的情况的确在好转,将军在和我谈话的时候,已经能保持难得的平静。”
陈舟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太好了,有效果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宋怀英的情况,很明显的一天比一天的好了起来,虽然双目依旧赤红,但眼神中的清明越来越多。
看着宋怀英的变化,整个城主府的气氛都慢慢的放松。
城主府开始筹备白英的十七岁生辰。
明光国的习俗,一般情况下,婴孩周岁的时候会抓周,女子及笄的时候会办一场及笄礼,此后一般生辰就是私下吃碗长寿面什么的,直到六十岁之后,才会办理寿宴。
如今只是白英的十七岁,将军却几乎昭告天下,打算摆满庸城十里长街,如此浩大,极其少见。
各方宾客,接到消息,都开始准备贺礼。
更多的人,为了表达对将军的敬重,亲自出发往庸城而来。
宋怀英的几大心腹对此自然没有意见,将军的注意力多放一些在这宴请上,也是好事,更容易让将军平静下来。
……可是没有人知道,此时在庸城,却发生着,一些看起来很小的事情。
一名窃贼,偷偷的潜入了一户农户人家,偷了两只院子中的母鸡,逃跑不太顺利。
被老人发现了,窃贼没有伤人,提着两只母鸡逃得飞快,老人丢了母鸡,直接给气病了。
还有某一处,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和妻子三言两语说不通,居然动起手来,无论妻子如何哀求哭诉,气急了的男人也没停下拳脚。
这些事,看起来是小事,只是百姓生活中的一些普通事。
但偷了两只鸡的窃贼,打了妻子的男人。
却都是这次大赦庸城,从大牢中放出来的轻罪之人。
那被气病了的老人,儿子回来之后大怒,满世界的骂。
而另一边,打妻子的丈夫变本加厉,周围邻居劝说,男人也完全不听,他的家务事还轮不到别人来管。
女人忍气吞声,本来过了这么多年,也就算了,但前段时间,男人这脾气不小心伤到其他人,被人告到了城主府,这才有了一段时间的牢狱之灾。
男人不在的日子,女人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起来,可谁能想到,男人突然就被放了出来。
有笑容的日子,突然就这么到头,再次不停挨打,不懂反抗的女人,情绪转不过弯来,直接喝了农药自尽,闹到了城主府。
普通百姓的事情,可大可小,可问题是,这是以宋怀英的名义大赦庸城,是牵连了宋怀英的人。
女人喝下农药之后,城主府中本来有所好转的宋怀英,突然便情况不好了。
压在宋怀英身上的那些业障,这段时间相对平静,突然之间再次的爆发开来。
宋怀英的满身煞气,仅靠手腕上拴着的那条红丝带,都无法平静的交谈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当初,只有面对白英的时候,眼底才能有一丝清明。
众人还没想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宋怀英突然陷入梦魇当中,程元子的铃铛都无法叫醒了。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