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有一大两小三个人就躺在了那院子里的荒草之中。
“我后悔了!”这是武直的声音。
“你后悔什么?”躺在他右边的小马驹就问。
“我后悔喝那个耗子鸟儿汤了,早知道有人给送吃的来我又何苦喝那汤,我现在想起来就恶心。”武直闭着眼睛喃喃的道。
“没事儿,你可以把那个汤抠出来,听说喝多了的人一抠舌头底下的小舌头就都能吐出来。”躺在武直左边的虎头安慰他道。
“不抠,就是恶心死了也不抠!
我到时候把它变成那个啥从那个啥那里拉出去!”武直说。
“恶不恶心人,我咋觉得你说的比那耗子鸟儿汤还恶心呢!”小马驹气道。
可接下来武直并没有再吭声,回答小马驹的却是他的鼾声,武直睡着了!
“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有什么权力打呼噜?”小马驹不满的说道,可是他说话的声音却已是越来越低了,他也睡着了。
“他——不是大姑娘,他是站着撒尿的,尿完了还摇了摇,我看见了。”虎头打了个呵欠替武直澄清了一下,然后他也睡着了。
而此时就在屋子的那张破床上,白玉川和那扎也已经躺下了。
白玉川枕着段破木头,而那扎则是枕着白玉川的胳膊。
那扎的眼皮开开合合着,她已经很困了。
相反,白玉川却是都瞪着眼睛竖着耳朵听外屋的动静呢。
而这时外面那间应是属于客厅的破屋子里就传来了商震的说话声:“你别担心了,陆姑娘那是铁了心跟你的,你没看她都自称为妾了吗?”
商震正盘腿坐在那个破桌子上看着那张素笺。
“这个我当然懂,他说的那个君待我恩厚如山情亦如海我也懂,可后面的那个什么冰心玉壶的啥意啊?”喜糖倒骑在那个破椅子上问。
“那就是打个比方,意思就是说她对你的这片心就象——”商震挠了挠头后吟道:“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这是人家陆红昭有学问,用的是唐代一个诗作里的比喻。
就是她对你的心就象一块冰放在了玉壶里面呗。”
“那冰放到玉壶里还不拔凉拔凉的啊!
那怎么能用来形容心?
我觉得我一想起她时我心里就滚烫滚烫的!”喜糖对商震所转述的陆红昭的比喻表示不理解。
“人家不是那意思啊!”商震忙解释道,他也困了,又想了想才说到,“人家那意思是说冰是透亮呗儿的,玉壶也是透亮呗儿的,所以吧,人家那颗心是什么都没有瞒你的意思。”
“哦,这么说就对了嘛!”喜糖一听商震这么解释高兴了。
只是这时他们两个就听到里屋便传来了白玉川的吟诗声:“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壶”
白玉川吟诵的声音越来越低,喜糖就没有听清。
他也只是以为白玉川那风流才子的性情又犯了也不理会,却是从那椅子上下来说道:“你们都睡吧,我到门外站岗,一半会儿也睡不着。”
商震应了一声后他就在那桌子上顺势一倒就蜷着身子也睡了。
所有人都太累了,喜糖也累可是由于陆红昭那封信的表白那却又让他激动不已。
而他们这些人在这个破院子里睡觉终究还是需要有人看门儿的,所以他就自告奋勇了。
只是喜糖并不知道就在他刚刚出了屋子商震鼾声一起的时候,白玉川却已是在屋子里再次叨咕道:“还一片冰心在玉壶,净整景儿,咋不说一片冰心在夜壶呢!”
“玉川,你说啥?这里哪里有什么夜壶。”那扎迷迷糊糊的叨咕了一句又往白玉川的怀里挤了挤终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