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如常继续,只是众人的心情又变得不一样了起来,不时有投射向云紫洛的眼光和低声窃语。
云紫洛则淡然处之。
所有来参加宴会的朝臣奉上的寿辰礼物也一一登基完全,姚玲玲也送上了自己绣的一床精蚕丝被以表心意。
云紫洛却没有任何举动。
宴会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沿着白玉石砌成的玉阶跑了上来。
“太后,摄政王,皇上!南川的承欢郡主携重礼进宫了!”
他跑得气喘吁吁,“就在九凤台百米处,将要到了!”
太后面露喜色,“快迎快迎!”显无咬语。
云紫洛听得是陆承欢来了,柳眉顿时拧到了一起。
“洛儿,那女人不就是摄政王的干妹妹吗?上次跟你比舞比输掉了,狼狈地回了南川,居然还好意思来!”
姚玲玲凑过头小声说道。
以前不知道云紫洛与摄政王的关系,现在前后一想,陆承欢对云紫洛的态度,很明显是在为摄政王争风吃醋。
半柱香后,一身黑色长裙、黑色斗篷的陆承欢在太监的带领下款步走上九凤台。
她穿戴神秘,腰间插着银色双戟,抬步十分宽阔,女儿气甚少,倒有些英姿勃的感觉。
直走到太后跟前,她才解开了斗篷,露出姣洁如月的一张小脸,象征性地行了个礼。
“南川郡主承欢给太后老人家祝寿来了,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郡主请起!郡主不远千里来为哀家祝寿,东林国长乐公主也为哀家的寿辰推辞了一天的寿辰,这都乃哀家之幸,皇上之幸,祁夏之幸!”
太后笑米米的感叹道:“来人,看座!”
陆承欢的眼睛早就瞟向摄政王了,一听这话立刻转脸看向摄政王,满脸的震惊掩饰不住,不由高声问道:“赫连哥哥,你怎么穿着白衣服了?”
她瞪大了眼,似乎看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浅白色,类似于梨花白素雅的色彩,质地精良的绸缎,一针一线缝制得细致完美的交领长衫,极合贴地衬着摄政王高大威武的身躯,浅色,衬得男人俊朗如刻的面庞如玉般璀璨。
三千墨慵懒地束在灼灼映辉的紫玉冠内,剑眉入鬓,凤眸如海,鼻梁高蜓,薄唇紧抿成线。
陆承欢的眸中出现了阵阵惊艳,心脏扑通乱跳了几下。
她才现,原来赫连哥哥穿白袍更有一番俊美风姿!
摄政王“嗯”了一声,问她路上的行程安排。
便有近身太监将陆承欢的座位安排到了摄政王的下手,陆承欢只坐了半张梨木椅,半侧的身子与摄政王贴得很近,回答着摄政王嘴里的问题,眸中惊色一时难以撤回。
云紫洛不自觉地撇了撇红唇,转开头,心中很是不舒服。
陆承欢银铃般的笑声没有任何遮掩,被风吹了过来,不知道她说了什么,竟然还夹杂着摄政王低沉的笑声。
云紫洛心底很不是味。
果然是“兄妹”!再大的不快也能烟消云散,聊得那么尽兴!
她心中有些烦闷,起身欲走到后头找位置坐了。
她一动,摄政王便现了,立刻抬眸看向这边,陆承欢说的什么也没听见。
陆承欢现了他眸光的不对,也跟着回头,待现赫连哥哥注视的是云紫洛的方向,怒火忍不住地在心底腾起。
而此时,南川的侍卫们七手八脚抬着个红木箱子上了九凤台。
她强压着不悦,起身叫道:“云紫洛!”
云紫洛一怔,回头看她,不似内心的郁闷,杏眸中平淡得毫无半点波澜。
“承欢——”摄政王的声音染上了一分严厉。
陆承欢微微收敛了些,走出几步,指着地上的大箱子说道:“这是我特地为太后准备的生辰礼物,你看看我送给太后的是什么。打开!”
云紫洛嘴角轻抽,淡淡道:“南川郡主出手自然不凡。”
但此时再离开座位就显得在退缩了,她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感觉到摄政王的眸光盯着自己,云紫洛目不斜视。
“将箱子打开!”陆承欢指使着贴身侍卫打开红木箱子。
“啪嗒!”盒盖翻起,众人只感到眼前一阵流光溢彩。
红木箱内,静静地躺着一樽宝玉筑就的佛像,三尺来高,雕刻的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不知外层涂抹了什么材料,在阳光的辉映下呈现出五颜六色,彩光闪闪。
整座佛像在流光溢彩中越显得华贵,观世音大士圣洁的脸庞淡淡散着光泽。
“嘶——”四周倒吸冷气声不绝于耳。
“好东西!”
“是件好玉啊!”
太后满眼放光,激动地站了起来。
陆承欢笑着解释,“这樽玉佛在南川已有多年历史,是件古物,昼夜普渡佛光,太后持着这五彩玉观音,必将长寿千年。”
云紫洛听得直翻白眼。
虽说三尺来的玉能如此通透温润确属难得,但外层这不普通化学材料射出来的光茫就被说成是佛光,陆承欢倒也能扯。
更难为这些古人了,一个个都迷信非常,听得陆承欢这话,激动得什么似的。
太后大喜抚掌,“好礼,好礼!这是哀家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物!”
陆承欢一脸得意扬扬,转过头来,猝不及防地冲云紫洛问:“不知道云二小姐这次为太后寿辰送上的是什么厚礼?”
云紫洛蹙眉,巧妙地回答道:“自然不及承欢郡主的礼物珍贵。”
她哪里送了礼,根本就是空手,总不好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她没给太后送礼吧?
若非要问她送的是什么,云建树送的那些算不算她的份?
陆承欢见从她这问不出来,转脸问太后,“太后,您说我这玉佛是您今年收到的最好的寿礼,那祁夏,竟然没一样拿得出手的东西能胜过这玉佛的吗?”
大凡是祁夏的臣子,都或多或少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轻蔑,个个面色大变……
太后的眉宇也是一蹙,很快笑道:“祁夏的宝玉大多入了宫中内库,民间少有。”
陆承欢的脸上现出一抹得意扬扬来,坐回摄政王的手下,亲热地与他斜起旧来。
反正她是南川的郡主,又不是第一次来祁夏,有在祁夏独揽大权的赫连哥哥撑腰,她的行为言语常常都很不客气。
摄政王也没有想得过多。
楚寒霖与楚子渊,包括假扮皇帝的肖桐,脸上却都出现了一闪而过的怒容。
云紫洛冷冷一笑,说道:“太后是我们祁夏的太后,不是南川的太后,我们送礼,求的不是价值的多少,而是心意的珍贵。”
她就是看这陆承欢不爽。
陆承欢惊异地瞟过眼,“心意?那却不知,云二小姐的心意是什么?是自己刺的一个十字绣?做的一件衣服?或者说,只是给太后唱了一支歌,跳了一支舞,就自认为是最珍贵的礼物了?”
摄政王见她和云紫洛说话语带讽刺,凤眸一沉,忍不住当面怒喝一声,“承欢!”
陆承欢的心一颤,却强忍着恐惧,直直地盯着云紫洛。
云紫洛哼了一声,站了起来。
“承欢郡主既然这么想要看我的心意,那就稍等吧。”
说着她提起裙裾,朝白玉阶的方向走去,先缓缓绕到了楚寒霖与楚子渊面前,犹豫了下,挑眉问楚子渊:“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楚子渊立刻问。
“我们下去说。”云紫洛抬起纤纤素手一指阶下。
摄政王袖下的拳头不由猛然握紧,一股说不出的酸味夹杂着怨意在心底浮出。
为什么洛儿宁愿找楚子渊帮忙都不来找自己?
他承认,他吃醋了,心内酸溜溜的,醋意满天飞……
楚子渊刚迈出一步,“慢着!”
长乐公主已伸手拦住了楚子渊。
“云紫洛,人家郡主是要你展示自己的寿礼有多么珍贵,多么富有心意,你叫子渊干嘛?难不成想要子渊帮你应付一下?没有这个本事就别开这个海口!拿不出来就是拿不出来!”
反正她又不是祁夏人,所以说起话来也毫不忌讳。
谢谢xinlei0218的30朵鲜花和半月月半的花;感动呀!谢谢岩村白雪的月票!鹿看看国庆给大家加更吧!求鲜花啊求鲜花!
校园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