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句是随口说出来的,肖桐和程文杰却是一怔。
“哈哈!”
程文杰爽朗地笑起来,拍拍她的肩膀,“你第三,肖兄第一,我第二。哈哈!”
褚七月一阵无语。
肖桐修长洁白的手指已拈起酒杯,眸光深遂地看着褚七月:“这杯我单敬戚兄弟。”
褚七月只得端起酒杯与他对碰。
双杯相触时,褚七月豁然感到手被人握住,肖桐的四根手指已覆在了她光洁的手背上。
褚七月半带惊恐地抬头看他。
肖桐没有作声,眸光中也只有沉寂,如一片黑不见底的海洋,安静得可怕。
褚七月试图抽回手,可肖桐的力道却大得惊人,稳如磐石,任她挣扎不开……
她也不敢动作太大,引起程文杰的怀疑。
在肖桐灼灼逼人的目光下,褚七月一张脸已烧得通红,不由咬牙切齿地冲他直翻白眼。
这个表情……当她看到肖桐的嘴角忍不住勾起笑容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被表情出卖了。
肖桐松开手,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褚七月也喝下了酒,可心中却有股淡淡的失落感。
左手鬼使神差地抚上右手背被他碰过的地方,他的手好凉好凉……
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褚七月的大脑“嗡”地一声炸开,该死的,这男人给她下了迷盅么?
悄悄地看了眼肖桐,却见他右手的四根手指放在了薄唇上,有些出神地看着窗外。
褚七月坐不住了。
原谅她不能不往暧昧的方向多想啊。
她思忖片刻,起身对程文杰道:“程兄,小弟还有些事情,必须离开了,今天这酒喝得不痛快,明天晚上许都酒楼,小弟做东,程兄给个面子过来。”
程文杰知道她要在许都住一段时间,看向肖桐:“肖兄明晚去不?”
肖桐点了点头,目送褚七月出去。
杏儿正站在楼梯角打转转,褚七月一把抓住她:“走!”
两人出了湖心楼,坐船上岸,拣小路朝钱府跑去,一路跟做贼似的,怕被程文杰的人跟踪了,那就露馅了。
好在,一路顺利,平平安安地回到钱府。
褚绿荷和褚根娣都不在院子里,估计这个点已经歇下了,褚七月打杏儿先去厨房端点吃食,虽有解酒药,胃里装了酒总是不舒服。
她自个儿猫着腰踱到窗前,伸手拨了木栓,左右看看没人,手一撑,身子灵巧地跃了进去。
这要是被褚绿荷和褚根娣看到,绝对会笑死她了。
想当初,褚七月正是不会偷盗,连基本的翻窗都掌握不好。
甫一进房,褚七月的神经立刻崩紧了,有人!
转脸一看,却不是管家,一身大红衣衫飘逸若仙,omg!
一路都没有现有人跟踪,却原来肖桐在这等着她呢!
褚七月心下将褚管家骂了个狗血喷头,话说得好听,会掩护好她的行踪,有人潜进她的房他都不知道!
肖桐坐在梨木椅上,看也没看她一眼,自顾自地拿起桌上茶壶,倒了杯凉茶,声线慵懒:“玩够了?”
褚七月的心飞速地跳了几下,强装镇定,走过去坐到他对面,也去斟凉茶,润润被酒烧得烫的喉咙。
刚握到茶杯柄,一只手拦住了她。
肖桐将刚倒的那杯凉茶递了给她,淡漠地问:“酒好喝吗?”
褚七月脸微微一红,正渴得厉害,便没再答他,仰脖子将一杯凉茶喝干。
肖桐接过她的茶杯,又给斟了一碗:“喝。”
褚七月心里莫名的有些高兴。
原来这家伙也会关心人啊!
喝了两杯兀自不解渴,褚七月还想再喝,肖桐却将茶壶拿住不再给她倒了。着名月侍。
“说,今晚想做什么。”
他清冷地问,声线在一片黑暗中显得有些生硬。
褚七月老老实实地将茶杯放到桌上,却没有回答他。
这叫她怎么回答呢?
不知为何,她不想欺骗他,不愿意对他说假话,这让她很为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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