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辈子,她的表情很微妙。像是嘲讽,又像是恐惧。复杂的很,不过她很快就收敛了。
郁司言:“……”不是,人家小笙是塞了东西的。她,一穷二白,情况也没有搞清楚,能塞什么。
她接受这番指控,腼腆一笑:“我看小笙心不在焉的,或许出去一趟,也好。”
小枝又冷哼:“你可不要忘了。今天是七月九号,再有七天,就是我们的……”她那话又不好说下去,见郁司言还眼巴巴蠢笨模样,她羞恼道:“非得让人把话说明白了你才能知道你刚才失去了多好的机会吗?”
“嗯?”
不是郁司言蠢笨。实在是,这话没头没尾,她也不能做什么啊。
但,七月十五。七天,正好对上了任务生存的最大期限。难道,七月十五会发生什么大事吗?
还有,七天之后,是丫鬟的什么?
见小枝恼羞成怒不言语了,郁司言心知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了,就赔了笑脸,又去找小彩了。
小彩更沉默寡言,但对方是那种油盐不进的沉默寡言。
郁司言在她身边说的口干舌燥,什么好说都说尽了,只得到了小彩的一句话:“你说完了?”
“说完了,”郁司言从善如流,就听小彩说:“那就去那边。”她脸上的表情无一都在表明‘你很烦’的冷淡。
碰了一个软钉子,郁司言就去了角落里。
她们几个的活似乎就是呆在这个书房里,打扫卫生,顺便晒书。
看着小枝和小彩两人各占据了一个书架,将所有的书一一搬出去,在外面晾晒。郁司言有样学样,顺便还能光明正大的在这个书房翻找东西。
很快,她在书桌上,看到了一本摊开的书。这本书的一半是文言文,不好猜,一半是水墨画。那画比较怪异,一个半开的棺材,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但棺材的缝隙中,伸出一只手。那只手,青白细长,指甲又长又尖,是青灰色的。
棺材的底座,却在一个莲花台上。
那棺材的表面,有被墨斗弹出来的网格线。只是画中显示,左侧偏底部那里,一格网格线模糊了。看那痕迹,像是有人故意拭去的。
直觉告诉她,这幅画或许是一个线索。她刚要凑近好好查看一下,外面响起小枝的声音:“二老爷安。”
有人来了。
她连忙退在一边,低头行礼。
一双黑色靴子越过几人来到那书桌上,直接卷走了那本摊开的书。紧接着,那二老爷离开之际又说:“我回来之前,将那幅画,送到清远观永安道长手中。顺便告诉四少爷,时间快到了,该准备的也该准备起来了。”
小彩主动应声。
二老爷指的那幅画,是挂在书桌后面后侧墙壁上的一幅画。
画中,是一个八卦布置的湖泊。湖泊最中心,有一楼亭台。亭台中,有两个背影。一黑一红,应该都是男子,至于别的,就看不出了。
画旁,倒是有题字。
——一别两宽,不如生死不离
一别两宽,生死不离。矛盾对立的话,却题在一块儿,还是递减语义。想想也觉得古里古怪,尤其是配上这幅画,没有那么一个意境。
小枝神色有些恍惚,看着小彩一言不发地抱着画离开之后,更是沉默不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