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太平城一片热闹? 到处都是喜笑颜开的人群。
有三三两两的士子身着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袍? 手摇折扇于客舍酒肆高谈阔论;
有一簇簇衣着光鲜亮丽的贵家小姐妇人? 流连于商铺粉店之中,秀眸顾盼间熠熠生姿;
有一队队衣饰统一、刀剑锃亮的宗门弟子昂首挺胸? 阔步于整洁的街道之上? 英姿飒爽;
更有豪迈的佣兵、潇洒的侠客往来穿插? 亦有衙役捕快不断逡巡于各处街头。
红色的宫灯在整个太平城中铺洒开来? 尤其是城东靠近双子湖的区域? 更是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有悬挂。
即便是街道之上,每隔六七丈也都高高悬挂着一个。
正在人群解决晌食之际? 城中的传送大殿忽然不断涌出一批批身着重甲、手持枪矛的悍卒来。
这些悍卒一经踏出传送大殿,在传送广场稍作列队之后,便在各自主官的带领下快速而有序的散向四面八方。
这般变故自是引起了无数人的好奇心? 尤其是传送广场周遭的人群,更是伸长了脖子不断张望着。
“头顶红缨盔、身披玄铁重甲? 嘶!这是禁军啊!”
“还不是一般的禁军,看到他们身后的黑色披风了吗?那是中苑禁军的标志!”
“禁军?禁军怎的会突然跑来太平城?难不成是哪位王子或贵妃前来?”
“嘁!王子可没有资格带领这般多禁军出行!这都涌出四五千人了,却还未曾止歇,该不会是王上亲临吧?”
“王上亲临?我地乖乖,如此说来,我等升斗小民还有机会见到王上尊颜了?”
“嘿!想什么呢?王上出行那自然不可能抛头露脸,顶多能够看到一顶轿子或兽车就算不错了!”
“咦?为何那些禁军批的是红色披风?”
“没见识!那是中苑禁军第一营的人马!”
“第一营?意思是禁军最强?”
“必须啊!看到他们的装备了没有?重甲、重盾、长枪、朴刀、机关连弩!
这可是真正的武装到了牙齿啊!而且听说他们的武道实力也极其强悍。
听说第一营只有三千人马,但这三千人马却足以匹敌三万镇守军!”
“嘿!你这小子见识也一般!第一营的名头岂是白叫的?碾压三万镇守军还差不多!”
“哼!兄台这言辞未免太过夸张!”
……
传送广场前部,上官无敌面无表情的站在锦衣卫阵列的最前方;
身旁是步良辉以及狄朱雀两个万户,后边则是上千整齐排列的锦衣卫。
以一袭千户的服饰而站在锦衣卫阵列的最前端,这本应怪异且备受瞩目的一幕却是没几个官员敢多看。
毕竟,‘上官无敌’这四个字早已如雷贯耳,而且昨夜的事也已然传扬了开来。
司徒家莫名其妙的大打出手,想要掌控锦衣卫镇抚司,而且还杀了镇抚使金晟;
随后锦衣卫便雷霆灭了司徒全族,至于有没有人逃掉倒是没几个人清楚。
但一众大小官员却是不得不感叹司徒家的胆子之大,这种事已然跟公然谋反没什么两样了!
当然,他们也在心底里暗暗地为司徒家默哀。
明明很清楚太平城的锦衣卫中有上官无敌这一号人物,竟然还敢伸出不安分的爪子,当真是取死有道……
上官无敌虽然目不斜视的盯着传送大殿的方向,但眼角的余光也是在悄然打量周遭的人和环境。
与他站在同一排的足有十余人,不过只有其中两个让他多留意了一下。
那二人正是戍卫司的司主凌涛,以及城卫司的司主魏永。
昨夜对于司徒家的攻袭可以说成功,可以说失败。
因为大部分司徒家的人都已被屠,但包括司徒修、司徒兆,以及司徒元朗、司徒玉树在内的十余个核心却是尽数逃脱。
而这也是凌涛及魏永敢于出现的原因。
若不然,但凡是司徒修或司徒兆任何一人被擒,他们的底细自然会暴露,又怎敢继续在此处现身?
上官无敌只是稍稍关注了一下二人,之后便不再多看。
他现在所考虑的是,十盟究竟会选在哪一个时间段发起攻袭。
左正阳马上就会出现,对方会不会直接在广场上就动手?
不过关于这个可能,上官无敌只是微微想了一下便否决了。
毕竟,眼下整个广场以及四周的街道都已被禁军把持,刺杀成功率未免太低。
而且,若是不将传送这个后路给断掉,十盟的人又岂能安心发挥?
上官无敌别有深意的扫了一眼传送大殿周围的人群,而后便微微闭上了眸子,开始闭目养神。
一炷香的功夫后,又有一队人马急匆匆的赶入传送广场。
听到后面的动静,许多官员俱是转头望了一眼。
当看到是东厂的人后,众人脸色微变,随后却是饶有兴致的扫了一眼上官无敌。
东厂与锦衣卫可是素来不对头,以往都是东厂欺压锦衣卫,可自打上官无敌来了之后,两方的地位却是瞬间来了一个大转换。
只不过那是以前,现在东厂可是来了一个狠角色!
听说这个叫曹少钦的新任西司司主不但刚一到来就斩了前任司主孟高怡的人头,而且当天就组织人手灭了数百号前王余孽,堪称实力高强、手段狠辣!
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角色,又岂能容忍被锦衣卫骑在头上拉屎?
是以,许多官员都暗中期待着这位新来的司主能够压一压上官无敌的气焰。
最起码也得言语交锋几句,好让他们看个热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