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步万户已经确认那些发疯人群是由噬心蛮鬼附体所造成!
眼下城卫军与戍卫司直属郡兵都按兵不动,只有衙役以及他麾下人马围剿。
虽还有佣兵、侠客等自发辅助,然混乱波及太广,很难取得有效进展!
此外,传送大殿已被彻底毁坏,想要短期修复很难办到。”
苏蓉蓉悄声附耳在上官无敌耳畔说着,略微一顿后,又开口道:
“顾千户传讯:玉荷舫楼周遭十里之内已有起码五万人汇聚起来,正在向此处缓步压来。
同时,太平城南城门以及北城门的许多攻伐利器都被暗中运到了这些队伍当中。”
上官无敌微微颔首,略微思忖后低声吩咐道:
“传令乔飞,命他率麾下锦衣卫联合步良辉,尽快扫平噬心蛮鬼之祸!
至于十盟之人,暂时不用理会。”
“是!”
正在此时,殿内又奔入一个禁军校尉。
“报!双子湖东面突然出现许多火船,放眼望去、一目难收,预计起码有数千艘!”
殿中气势不由更加沉闷,一众官员虽然有些心惊肉跳,却也不敢开口说话。
晁乐眉头微皱,转头向着上官无敌看来。
上官无敌微微眯眼,对方玩的这一手倒是很有意思。
以火船冲阵,双子湖水军的战力优势便难有发挥余地,而数量上的劣势却又难以对那些火船造成有效拦截。
倘若被一些火船钻了漏子溜进来,那就很有可能直接冲撞到玉荷舫楼之上!
到时,免不了又是一番混乱。
上官无敌朝着晁乐抱抱拳,又扫了眼纱帘后始终身形不动的左正阳,不再压低声音,而是泰然自若的朝着苏蓉蓉以正常语气吩咐道:
“给沈万户传令,命他让麾下走舸及艨艟两两一组,各自间隔十余丈到百丈不止;
而后以铁索固定于两艘舰船上,鼓足速度朝火船逆向而行,截断火船前冲之势!
双子湖水流平缓,且向南而流,冲势一止,待得船体焚尽,自然难有威胁。
若是铁索不够? 可以钩拒串联使用!
至于数艘车船,便停于后方? 一方面可以投石机远攻,一方面也可用拍竿拍散漏网之船!
此外,还可警戒应对对方后边有可能隐藏的杀招!”
苏蓉蓉双眼一亮,心中不由得一阵佩服。
她虽然也有对策,却不如公子这般简单直接。
“是!”
殿内众人闻听之后? 更是纷纷侧目。
此策初听有些离谱? 但仔细一想却完全可行。
毕竟,那些火船可都是无人操控的? 其速度并不如何快;
而水军这边却完全可以使用多般手段,将船只速度提升到最快。
如此? 便相当于是以动制静,即便是以百拦数千,却也未必就是什么难事。
一时之间? 许多人的眼中都露出了钦佩的神色。
如此短暂的时间? 他们还都有些慌神呢? 可对方竟能想到如此妙计? 这上官无敌果真不愧为智勇双全之妖孽!
即便是高台上的左正阳亦是满眼的讶然,不过这讶然之后? 却又生出一抹忌惮和杀机……
双子湖水面上? 沈炼皱着眉头看着数里之外越来越近的火船阵列? 着实有些手足无措。
如此大阵势的指挥? 他可没有多少经验。
正当此时? 讯符轻轻一震亮起。
沈炼急忙打开,看完之后不由得双眼一亮? 底气顿时就足了起来。
当即腰杆一挺,自信十足的一挥手喝道:
“来人,传本校令……”
玉荷舫楼外? 身披重甲的禁军士卒宛如磐石般静静耸立。
此番护卫王驾而来的禁军足有万人,其中包括三千第一营禁军士卒。
除过两千第一营禁军守卫在玉荷舫楼里边之外? 其余的八千禁军都是处在外围。
而玉荷舫楼正西方的街道交汇广场上,五百第一营的禁军分成三拨,以重盾挺在最前方,封闭了三道街口。
后方则是其他禁军士卒,同时在广场临时垫起的许多小木台、粮袋台上,还静静分布着许多坐地弩。
前方三条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影正在不断压来。
同时,更有许多敏捷的身影自街道两侧的阁楼顶部快速穿行,身上虽无厚重铠甲,但却背负着强弓劲弩。
甚至在靠近广场的许多阁楼内部,还缓缓地伸出了粗长的弩矢。
在一些顶部为方形的阁楼上,竟还有投石机等大型器械!
若是拉高视角,当可看到,不止是这正西方,在北方以及南方,都有难以计数的人潮在靠近。
整个玉荷舫楼已是被庞大的敌人以弧形围拢起来。
一场大战近在咫尺,至于究竟会是如何一个战况,怕是很多人都难以预料。
“攻!”
某一刻,一个冷冰冰的“攻”字自不同方位同时响起。
之后,便是冲天而起的剧烈喊杀声!
夜幕已然彻底沉寂下来,然而,厮杀的热血和残酷却在无数宫灯红幽幽的映照之下正式展开!
玉荷舫楼,宴会大殿。
震聋欲耳的杀伐之声已是无比清晰的传来,但大殿之中却是诡异的寂静一片。
“呵呵……”
一声不知是自嘲还是冷笑的声音忽然自上方高台上传来。
众人心神一凛,抬头看去时,仍旧看不清声音主人的面容,但声音却是再度响了起来。
“本王这一生自认对黎庶无所亏待,对世家宗门也多有宽厚,对宗室及臣子更是体恤善用。
却不曾想,有朝一日,竟会遭到如此明目张胆的刺杀!
听这动静,怕不是得有十几个势力组织起来了吧?
究竟是些什么人,竟然对本王如此痛恨?”
殿内官员以及一众王子王孙,顿时心神惊颤的跪成了一片。
“王上息怒!”
“息怒?呵呵,本王倒是想息怒啊,可,有些人这是想要本王的命,想要断送我大盛王朝八千载的传承!
尔等说说,本王又该如何息怒?!”
左正阳的声音并不如何冷酷,相反还很是有些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