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命令所有碉堡驻军立刻射击,不论是溃兵还是敌军,一个都不能放过来!”
传令兵脸色一变,但看到沈力想要吃人的眼神之后,还是硬着头皮接了令。
“诺!”
数息之后,随着鼓声冲天而起,密集的箭雨开始不断朝着东方的人潮倾泻而去。
刹那之间,惨叫声连成一片。
早已丢盔弃甲的大岐溃兵,面对坐地弩、长臂弓、元弩的犀利攻击,几乎毫无抵御之力。
一排排溃兵像割麦子一般扑腾倒地,临死前眼中还残留着浓浓的不甘和难以置信。
他们至死都不曾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下……
后方,颜良亦是一脸诧异。
他同样没想到,大岐之人竟然会如此狠辣!
不过,诧异之后,颜良却又森冷一笑。
以为这样便能阻挡他的脚步?天真!
没了机关砲的威胁,这区区不到二十万的城卫军,只不过是待宰的羔羊罢了!
“传令!玄武甲车出击,专挑大型碉堡的入口处猛轰!
其余大军紧随其后,不降者一律斩杀!”
玄武甲车所装配的机关砲乃是黄级极品,射程可达十里。
不过,为了麻痹外界,王上特意下了令,在对大岐之战事中,玄武甲车的射击距离要维持在五里以内。
五里的射程,这是黄级中品机关砲的极限。
保留一半射程,这足以让外界的警惕之心下降不少。
若不然,引人注目是必然的。
另外,如此做,也可在将来对阵某些强大国度时,做到出其不意!
“诺!”
不久之后,五十辆玄武甲车掀开了伪装,将狰狞的外观和砲口统统显露了出来。
随之而来的,便是剧烈的爆炸声响以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在一片血腥的混乱中,第三防线的驻军很快便崩溃,伙同残余的第三大营溃兵,一道向着第二防线疯狂逃去。
之所以会如此,那是因为主将沈力在第一轮的元能光束轰炸中,便直接殒命当场!
同时,负责指挥各个大型碉堡的,也几乎都是中高层将官。
他们居于碉堡之外,不幸殒命者亦是数不胜数。
如此一来,没了上层指挥,下方的军卒自然无心再战,仓惶而逃。
……
第一防线西方,张郃正站在一处微微凸起的小山包上,眺望着远方的战场。
眼看着密密麻麻的刑徒军和仆从军军卒嘶吼着冲向一座座碉堡,期间不断有人被汹涌的元能光束和粗大的箭矢贯穿,一旁的副将露出不忍之色。
“将军大人,其实颜良将军从后方完全可以将三道防线尽数突破,
如此,又为何非要对第一防线强攻呢?”
周遭的亲兵同样一脸不解,有些想不通。
虽然己方的玄武战车已然拔除了大部分小型碉堡,但那些大型碉堡都布置有强大的防御阵法;
以玄武甲车的火力,也难以在短时间内轰破。
而那些大型碉堡虽然数量有限,但威胁性却也不小。
截止到目前,已有数万刑徒军及仆从军战死了。
倘若继续下去,待得最终拿下这第一道防线,恐怕辅军最少也得折损二十来万啊!
张郃微微沉默,其后面无表情道:
“其一,刑徒军及仆从军军卒之性命,比不得镇守军!
尽管要拿下第一道防线,镇守军的战损不会超过三千。
但,正军才是王朝根基!
其二,辅军之中,问题很多。
倘若不让他们时刻感受到死亡的残酷,又怎能收敛?
其三,辅军人数太多,且质量低下。
优胜劣汰、去糙留精,方为上策。”
众人顿时心中一凛,心底自豪的同时,却又不停地冒着寒气……
也不知,这只是张将军的主意,还是王朝的统一决策?
……
听雪州,听雪河上游区域。
一座庞大的营盘,分布在在波涛汹涌的河流两岸。
其间岗哨密布,军卒操练之声直冲云霄、不绝于耳。
单从这一点便可以看出,此处的统将,绝对是一位军纪严明、性情谨慎的大将。
只不过,此时这位大将却有些头皮发麻、惊魂不定……
“你说什么!?南部主防线后方突然出现敌军?而且第三大营已然被攻破?!”
看着怒目圆睁的岐远辰,传信的小将脸色青白、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倒并不是被吓的,而是被岐远辰宗师境的强大气势镇压所造成。
“是、是,丁、丁将军还说,防线将、不保,但他会、血战至死!”
岐远辰身上的气势忽然一松,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报!启禀靠山王!北部主防线告危求援!其后的第九大营已然溃灭!”
被惊醒的岐远辰顿时身子一抖,脸色唰的一下便白了下来。
钢铁防线,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