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昭襄王时期,樊於期拜为卑将军攻打韩国,一人连下三城,建了大功,被昭襄王封为将军。
不过好景不长,刚刚意气风发的樊於期还没来得及统兵,昭襄王薨逝了,不过他和华阳君也算熟悉,华阳君继位,也必定重用于他。
可是没想到的是,华阳君也就是秦孝文王,在位了三天又薨逝了。
樊於期懵了,子楚是谁?他认识啊,华阳太后的养子,但是子楚并不认识他啊。
子楚继位后,重用了吕不韦,朝堂上一应大小之事,皆是要询问吕不韦,而作为新来的吕不韦,网罗朝边关系,也只是把目光放在宗室,豪门望族的身上,如何会关注他这一个还没当上将军多久的人?
既然不能领兵,吕不韦顿时下令,将樊於期放到了城卫军做了副帅。
樊於期心灰意冷,知道自己很难出头了,对压在他头上的吕不韦,那是愤恨莫名。
此时,樊於期和往常一样,去了城卫转悠了一圈,几经辗转,来到了燕国质子公子丹的府上。
燕丹一见到樊於期,神色大喜:“兄长,今日怎么有闲到了愚弟府上,快快请进!”
樊於期道:“城中闲来无事,来你这混顿酒喝,不欢迎哥哥吗。”
燕丹笑道:“兄长说的哪里话,弟还怕兄长不来了,来人,准备酒宴,舞姬,我要和兄长今日开怀畅饮。”
公子丹热情的拉起樊於期的手臂,引到了正屋之中。
公子丹,也是姬丹,为燕国的太子,早年在赵国和嬴政皆为质子,后来因为国家的利益,又被送到了秦国为质子。
樊於期爱看楚舞,公子丹便让府中的舞姬学习楚舞,樊於期爱酒,公子丹便让人四处寻找好酒,几年下来,二人已是莫逆之交。
很快,随着美酒舞宴的到来,二人开始随意攀聊,都是些平日里的闲话,显现出二人的熟络。
酒过三旬之时,忽然外面的奴仆传话。
“太子,王宫里来人,说是有王令传给樊将军!”
二人一听,诧异的相互看了一眼,樊於期已经三年没有收到过大王传讯了,这传令宫卫能够找到这里,可见事情紧急。
因为是口谕,所以来人直接传报,不过具体的事情还要樊於期去王宫面见大王。
等到传讯宫卫走后,樊於期因为喝了酒,面色通红。
双眼放光,显得非常激动。
姬丹也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樊於期。
朝堂关于赵国的事,可以说是人人皆知,作为樊於期,再怎么被边缘化,也能知晓,朝堂上为了争夺谁去援兵闹的是不可开交,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事,这等天大的功劳,居然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姬丹收敛心神,连忙举起酒杯,道:“兄长,大喜啊,兄长此次领兵若是攻下了邯郸城,便是半个灭国之功,到时便一举列入朝班,成为秦国肱骨啊。”
樊於期紧紧的捏着酒樽,强压着格外激动的心情,道:“我被吕相所不容,能被任此之能,必然是因为公子蛟暗中相助的原因,否则如何轮得到我。”
公子蛟,姬丹,樊於期三人都是非常要好的,这样的功劳作为樊於期来说,不可能无缘无故落到他的身上,而能影响大王抉择的,只能是公子蛟或者是华阳太后。
姬丹点点头,吐了一口气,道:“有成蛟暗中相助,兄长必能借此高举于朝堂,让弟好生羡慕啊。”
姬丹说完,眼眶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樊於期看到,问道:“弟为何而泣?”
燕丹咽泣道:“兄长是秦国的将军,如今得了机会,想必一定会成为秦国的重臣,成蛟虽还不是太子,但是却极有可能是秦国未来的大王,而作为你们的兄弟我,只是一个有家归不得的质子,心中念及,有些感怀罢了,来,兄长,我们在喝一樽。”
作为燕丹的好友,他自然知道,燕丹最想的就是回到燕国。
只不过因为燕国畏惧秦国,才让他到秦国来做质子。
樊於期见燕丹的模样,道:“你不必这般忧虑,等到公子蛟成为大王后,他一定会念及兄弟之情,放你回到燕国的。”
燕丹点点头,道:“兄长说的极是,这些年若非大哥和成蛟照顾,我的日子如何会过的这般悠闲,兄长大恩,丹铭记于心,等我回到了燕国,一定会报答兄长的,哪怕是有朝一日,兄长若是继续在秦不得志,便可前往燕国,我定让兄长做上卿!”
樊於期一听,心有所触,道:“那兄长就多谢你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