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豹和群臣也脸色狂变,这郭开说的极为在理啊。
历史上,虽然齐国一直想要东阳,但是,直到赵国被灭,都没得逞。
东阳对邯郸的重要就等于西面的阙与,那是抵抗齐国的要塞。
如今已经失了阙与,如果在失东阳,那赵国才是真正的灭国之危啊。
孙云长吐一口气,内心里是极为的意外,万万想不到,这苏劫还有这一笔动作。
孙云摇了摇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你等都知道,有廉颇将军在,齐国如何能够取东阳及河边地区?此言想必郭君杞人忧天吧。”
郭开面色一冷,反而面向赵豹,道:“丞相,本君有一事一直未曾相报,实乃事关重大,大王重病,得知此事之后必定会不堪设想,我本打算,等秦国退兵之后,在和丞相商议,但如今我邯郸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若我在有意相瞒,并是陷我赵国于不义。”
见郭开言辞灼灼,众人心头狂跳。
到底是什么事让郭开隐瞒了这么久?直到现在不得已才说?
孙云也好,孟起,赵豹也好,群臣都没想到还会有新的事情出现,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郭开慎重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份竹简。
竹简上的标印都非常完好,“丞相请过目吧,此事,万万不可让大王知道!”
赵豹眼皮狂跳,从郭开手里接过竹简!
群臣的目光都聚集在赵豹手里,难道这竹简,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
赵豹展开一看。
“臣,廉颇,身在邯郸而心在大梁,乱世之上,赵地非才之难,所以自用者实难,廉颇,魏王之佐,能自用其才,赵王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
赵豹浑身冰冷,直到反复的看向了廉颇的官印,“是真的……这……这是廉将军的字迹,万无作伪的可能。”
赵豹、廉颇相识四十年,二人何其熟悉,书简的字迹是不是人仿冒,这都看不出来吗,而且还有廉颇的官印。
孙云就立在赵豹的身边,整个人也是如遭雷击,半天不动。
除了是惊讶于苏劫的后手,更惊讶于,这份书简,如果是真的,苏劫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赵豹浑身颤抖,似乎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浑浊的双目显现出不甘的泪水,颤声道:“廉将军叛赵了!”
一时间,朝堂动荡!
“这怎么可能啊,丞相,可是伪简?”
“哎,这!”
一些大臣从赵豹的手里拿过了书简,确定了,这就是廉颇亲手所写!
其实,一众大臣们很快也都想明白了过来。
“这是廉将军心中对大王有怨恨啊。”
廉颇一生为赵,用则使然,不用则弃,任何一个立功者,立刻可以和廉颇的地位齐平。
若说心中没有怨气,这如何可能呢。
郭开道:“秦国大举来攻,兵家墨家门徒广布四野,却未见先生前来自荐退敌,可偏偏等到秦国兵临城下,先生却出现了,诈伪质子,以邯郸之兵抗秦国之军,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嫌啊。”
苏劫的底牌,居然是这里,此前无论如何去想,孙云都不可能想得到啊。
随着郭开的一个拿捏,他是百口莫辩啊,即便能辩,也是苍白之言。
赵豹勉强收起了沉痛的心情,出声道:“战事一过,本相会亲自前往大梁,孙先生,本相决定了,将质子送回秦国吧。”
随着赵豹一言定论,众臣也纷纷吐出一口气。
孙云闭上双目,久久不言,最后,从怀中取出虎符,递给了赵豹,“既然丞相已做决定,在下若继续持兵符,恐不妥当,还请丞相亲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