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完开怀大笑,想着旋星的舞,赵兰的曲,赵幽的赋,即便是身为楚王也是心怀憧憬,此时更是笑道:“若有如此佳人,寡人不食肉,也是心甘情愿啊,何来有罪,寡人觉得此乃大功啊!!”
就在众人相互议论之际。
忽然,赵虔转头看向了赵幽道:“世人传送之曲除了高渐离之击筑,便是楚乐和秦筝,今日我等已赏了楚乐还有高渐离之曲,唯独少了秦筝,不如公主奏一曲秦筝以全天下之音律,不知可好啊。”
赵虔的一句话顿时让人止声。
虽都知道赵虔的用意,你的赋恐怕是苏劫所写,但这一次,秦筝就无法代笔了吧。
而且,确实天下闻名的乐曲就此三种,赵虔提出来,也不算僭越。
此时,更有使者说道:“大王,若是三曲同现,才是今日最大之美谈啊。”
熊完抚须一想,不由点点头,道:“寡人确实未曾听过秦筝,不知公主可会?”
赵幽被人众人看的脸色发烫。
会,自然是会,秦女没有不通晓音律的,但是若是昨日,和此女的高山流水相比,空怕不及,但昨夜太傅所授的曲子,自己也能弹奏个七七八八。
顿时走了出来道:“回禀楚王,赵幽身为秦女,自然通晓秦筝,只是……我秦筝有别于列国筝瑟,恐大王不喜。”
赵幽一言,让杨鹤也开怀起来。
心道此女当真是不自量力!
熊完疑惑的问道:“寡人至小通晓音律,虽未听过秦筝,但也知道音律无界,寡人为何不喜?”
赵幽这才抬起头,看着熊完,说道:“我秦国上下皆知,赵幽的老师武侯,本就极为通晓音律之人,太傅曾言秦颂,五音可以悦耳,也可以震耳,悦耳不如震耳,此为秦颂,震耳之音大王不见得喜欢。”
熊完顿时满脸疑惑:“何为震耳?”
赵幽道:“震耳之音,可使我歌我泣,亦可使天下之人随我去歌去泣,时才,赵兰公主所奏之音律为悦耳,但我秦颂多为震耳,震耳之乐方为秦颂。”
苏劫也暗道漂亮。
这番话,是他当年在秦国朝堂上所言。
没想到赵幽居然都记得!
苏劫自然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早就被秦国的宗室女子所熟知。
赵幽一番话闭,赵虔不敢直接怒斥赵幽,此时便看着苏劫,皱眉沉声,道:“武侯当真好大的口气,居然能说秦颂能让天下随你去歌去泣,武侯是没将我天下音律放在眼中啊,震耳不及悦耳?本君到是闻所未闻啊,恐怕,只是你秦国自夸之言。”
苏劫笑道:“本君从未看不起天下音律,在本君来看,赵国公主之曲便是天下少有,悦耳之音,自然也能有取悦天下之心,但我秦国,地处西垂之边,百姓苦难多舛,百年来,民不知下食,身处磨难,自然无法和你赵国这般,还有余情去取悦天下,我秦国,唯有这震耳之音,才能以震我秦国百姓心中之热血,我秦国,哪怕地处莽荒,自然也要自奋图强,也就无法让秦颂去悦耳了。”
赵虔闻言,顿时面色一滞,指着苏劫道:“你!居然说我赵国是取悦之音。”
苏劫笑道:“在下岂敢!”
苏劫的意思是。
你赵国之曲,便如那女闾中的取悦之音色,一句话让其落了下层。
熊完顿时制止了二人说下去,作为君王来说,赵幽的一番话,让他颇为惊愕,因为楚国几百年来,从来没有想过音律还有这么一说,就比如那编钟,就很震耳,但琴瑟如何能做到呢?道:“寡人很想听听这震耳之音。”
杨鹤等人也道:“我等也很想见识见识。”
赵幽这才来到案几边。
很快,便命人带来了一盏十二弦琴。
看着有别于楚国的五弦秦筝,众人也是心中升起了几分诧异。
苏劫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