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的目光都尽数的放到了张平的身上,去岁,韩国联盟攻打秦国,就是张平挂的帅,虽然没有采取实质上的行动,但怎么说,也算做出了自己的行动。
几次的两面三刀,在韩王安眼中,无疑已经惹怒了秦国。
从合纵攻秦到现在,才过去一年,之所以没有发难,那是因为秦国顾忌韩魏,可是如今,因为楚国的迁都,天下的格局已然出现了极大的变化。
谁都不难看出,这魏国成为了一座孤国。
至于韩国原本是和魏国相邻的。
但是如今,朝歌,濮阳,南阳,被拿下,活生生的被秦国将韩魏给分而隔离了。
这也就是南北二分的策略。
北方,是韩赵燕,南方是,魏卫楚。
张平道:“大王,臣以为不必这般杞人忧天,秦韩相邻,可是秦国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没有取韩国,难道是因为韩国强大吗,那是因为顾忌三晋的魏国,可如今,魏国成了一座孤国,与秦更是有宿仇,秦岂有不取孤国的魏还来取韩的道理?”
毕竟,现在天下人,恐怕或前或后的都能看出来。
秦国这一番算计。
就是要对付魏国了吧。
换作自己,楚国迁都了,也会去打魏国。
这也太巧了,卫国刚一投秦,楚国就迁都了。
韩玉顿时道:“相邦此言差矣,如今的韩魏对秦来说,并无甚区别,而韩国地处秦之咽喉,秦可以取魏,但毕竟路途坡远,为何不取韩国后,整兵修葺,在谋魏国呢,以臣看,如今我韩国应该将目光放在盟国身上。”
无疑。
这也是韩王安最为担心的所在。
因为谁都不知道,秦国是不是会来攻打韩国啊。
张平道:“盟国?何国可为盟国?”
韩玉道:“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韩魏本就同属三晋,虽我韩国被其所害,但一旦我韩国亡国,魏国必然覆灭,魏国覆灭,则韩国必然无法生存,以我之见,应该派遣使者,和魏国重新商定联盟之事,事关两国,失去了卫国的魏王,根本没有选择,不可能不答应。”
随后,两边各有争执。
相持不下,一边说要靠盟国,一边说,几次的两面三刀已经惹怒了秦国,如果在这般下去,恐怕秦国就真的打来了。
一时间。
让韩王安头痛欲裂,听这满朝的争论,立刻便挥手下朝,说了句明日再议,便独自走了。
张平长叹一口气,心思沉重的回到府邸,来到书房中,本想卧榻休憩,却如何也无法入眠,脑海里尽数出现新郑似乎要受到秦军的屠戮。
汗流不止,几次惊醒。
忽然,门被敲响,外面一声稚嫩的声音传了进来,道:“父亲。”
张平闻声,立刻坐了起来。
只见一个头戴束巾,面容清秀的少年走了进来,少年两眼璀璨有神,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眉宇间平和安定,颇有些于年纪不相符的成熟。
不等张平说话,张良神色如常的道:“但听闻父亲回府后便将自己关在此处,心中担忧,故过来探视。”
张平点点头道:“我儿有心了。”
张良继续说道:“父亲眉宇紧锁,似乎有所烦心之事,不知能否说于儿子听听。”
张平一愣,看着张良闪烁的目光,忽然说道:“楚国迁都,天下诸侯的格局裂变,若不未雨绸缪,便有灭国的隐患,面对此等困境,满朝皆无对策。”
张良也是一怔,看着张平的目光。
顿时拱手问道:“那不知父亲和群臣,都是如何和大王说的呢?”
见张良神色郑重。
张平叹了一口气,顿时将今日朝中商议的各种相持不下的言论说了出来,随后,也没有继续去询问张良什么意见。
毕竟,如今相说自己的儿子太年幼了,即使相说,也只是为了纾解憋在心里的郁闷!
张良沉思良久,神色依旧平淡,道:“儿子斗胆,有一言于父亲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