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四点,缺一不可,因此四点,秦国才是列国唯一经受住了变法动荡的国家,方有今日列强于诸侯之局面,非负刍言语中多言秦强,而是秦楚一旦交战,或许水军可挡秦国五十年,一百年,但一百年后呢?楚国依然会走向诸侯之结局,为秦所灭。”
负刍的四项,让满堂无声。
虽然知道他是对的,但是这变法,在楚国如何可行。
众人纷纷不说话。
黄歇却说道:“你今日所言,大行变法,绝非一朝一夕,一旦决定,举国动荡,到时,不用考虑一百年,十年,楚国就会被秦国所灭,然而,我等又如何能知道,儒家的变法,可以让楚国强盛呢。”
负刍哈哈大笑,说道:“在下也不知道,儒家的变法能不能使楚国强盛,不过,众位都认为,变法会让楚国大乱,这一点,应该不错。”
“这???”
黄歇皱眉说道:“哼,既然你都知道,变法不可行,那为何在此大放厥词!”
负刍忽然两眼一寒,环视四周,说道:“在下从未说过,为楚国变法,秦国变法已经百年,楚国哪怕就是变法,难道还能胜过秦国不成。而且,时才在下所言的字字句句,只是在提醒诸位,一旦变法,举国大乱,由盛而衰乃是必然之道。”
“哗……”
整个朝堂顿时炸开了。
所有人,都被这个遮蔽面容的儒家弟子给带偏了。
一个个纷纷所思。
琅琊中人的蒯通第一个意识到负刍的意思,神色大惊的说道:“了不得啊!!此乃儒家手笔?这如何可行呢。”
蒯通的自言自语,让项燕等人纷纷侧目。
蒯通走出来,拱手道:“公子之说,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但确实了得,敢问公子,如何实施。”
蒯通的话无疑是掀起满朝的波澜。
因为到现在,众人还没意识道,接下来,负刍的计划是如何的惊人!
熊完也愣神的说道:“负刍,你既然不为楚国变法,那你是?”
负刍道:“自然是为秦国变法!”
负刍一句话,满堂皆吸一口冷气。
负刍提醒说道:“此时,诸位何不回忆,时才在下所言的话呢,假如今日,是在秦国的朝堂呢。”
一个个纷纷面色大变。
时才,负刍的每一句话,假如是说给秦国听的呢?时代变了,要变法旧制!
黄歇也惊呆了。
楚国不能变法图强,那就去变秦国的法,让秦国乱。
也就是时才负刍所言的,以治攻乱,则楚国胜!
想到时才的一言一句,众人纷纷惊叹负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楚国弟子。
李园虽然不懂政务,但听起来,就很厉害。
否则,这满堂文武,难得的一统思想,就连熊完也诧异和欣赏的看向了负刍。
蒯通接着说道:“公子既然如此言之灼灼,想必早有所思,秦国如今因法而强,公子却要去变秦国的法,秦法乃是秦国之根基也,百年之治也,让秦国变法,怕是比楚国更难,这听起来,却让人难以相信,公子到底凭什么认为,秦国会听从公子的道理,在下,愿闻其详。”
此时,大臣们对这个儒家弟子,都已经是另眼相看,谁都知道,此子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平添笑耳!
负刍拱手道:“我儒家没有办法说服楚国以及任何一国,但一定能说服秦国!”
琅琊众人纷纷稽首道:“愿公子详说!”
负刍接着说道:“时才在下曾借位而言,说,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非指楚国,而指秦国。更言要更新变法,兴礼崇德,上尊圣王,外攘蛮夷,更是言指秦国也。”
众人纷纷点头,若有所思。
负刍接着说道:“为何负刍认为秦国一定会答应儒家,便在于,秦国变法强国,至今日已然百年,百年间,山东六国无日不在非议咒骂,无不在抨击挑剔,上至王公,下至庶民,遂以深感秦法之恶。”
“何为秦法之恶,负刍看来,便如当年墨子之兼爱说,儒家孟夫子之仁政说,儒家荀子之王道说,均对秦法秦政有非议之处,非议之要,在责备秦法失之于苛,若以宽政济之,则秦法万全也,所以秦法虽是秦国之根基,但绝非万世不移的金科玉律。”
众人对负刍之言是震惊又佩服。
蒯通问道:“秦法非秦国之金科玉律,此为何来?又于楚国有何关联?”
负刍说道:“秦人不觉无鼻之丑,负刍闻之,慨然伤怀,诸位闻之,宁不动容?儒家言,厚德载物,目下秦法,失之过严,在此大争之势,确实可以成就一时之功,但纵观古今,但凡瘔吏苦民,何人可成万世之道?唯修宽法,唯立王道,方可成就秦之功业也,是以我儒家王道宽法,必然为秦所用。”
“王道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