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地上,打开刚刚为他掖好的棉被,这还是他们结婚的被子。
大红色的龙凤呈祥,现在一点都不呈祥,将右手伸进他的裤子口袋。
好温暖啊,感觉好好。
她都快呻吟出来。
但是她的手指冷得没有知觉,无法判断是不是摸到了火柴,她就碰到什么抓什么。
“小心!“
把手从他口袋里拿出来看是否拿到了火柴。
一丝微笑在他嘴角微弯,顷刻间又消退。
她停下来,注视着他血乎乎的脸。
这是她第一见识到他有幽默的影子,这很打动她,因为尽管她可以做很多事,他们仍然不一定能活下来。
他没有放弃,他已经让他俩活着从悬崖活下来,她不能容忍因她的错误决定或不够努力而让他死掉。
她欠他一条命,刚才他拼尽全力保护她,现在她可以做任何事来保护他。
亮光一闪,可爱的小火苗变得更加明亮,火焰更高,跳跃的火苗先是吞噬了碎纸,然后是树皮。
接着她看到,用做引火柴的小树枝开是冒烟,接着也开始发光燃烧。
她大声欢笑,高兴得不知所以,都快哭出来。
她回头看着躺在那里的宋莫庭,在他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她高兴得大叫一声,跳起来奔向他,将自己靠进他的怀抱。
宋莫庭很想拥抱她,亲吻她一下,可是自己甚至动一下都办不到。
然后就是把宋莫庭挪到自己的庇护所去。
虽然看着只有两步路。
江小小还是觉得会很艰难。
她想起来那些狼皮和兔皮,他们去年一年打的兔子缝了好几张褥子。
她把皮子铺平,接着抱着宋莫庭的头,稳定他的伤口,用力的把人从粮食袋子上拖下去。
江小小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能量都使出来了。
恨不得一头也栽倒在褥子上。
这是什么运气啊?
回个城都能回出这个结果。
江小小觉得桃子汁是不是失效了,为什么现在她还是这么难受。
宋莫庭看着江小小脸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用力想要起身,结果眼前一黑。
江小小扶他躺好。
“你瞎胡闹什么?明明自己脑袋这样,还动来动去。”
江小小埋怨他。
他躺在那儿,死一般安静,眼睛仍然紧闭。
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把你拖过去,那里避风,“
她说着拖着褥子用力拖过去。
干爽是重要的,但是保持干爽更重要。
“我带了棉被来给你盖,尽快给你止血,换掉你身上的血衣。“
“好”,他低声道。
还算运气,宋莫庭没再昏过去,但是声音更虚弱。
江小小从行李里找出干净的纱布。
多亏这是自己前一段时间在立场帮大家看病,储备了一些医用物品。
蘸着消毒药水,放在浸血的伤口上,用力向下压。
这次她一直摁着,整个过程里一直跟他说话,告诉他自己做的每件事以及为什么要做。
如果他有任何不同意见,他可以说出来,但宋莫庭一直保持沈默。
她不知道她摁住了多久,但当她第三次掀起纱布一角检查的时候,出血已经明显减少。
她再压了大约五分钟之久,这一次检查的时候,已经不再有血从深的吓人的伤口中涌出来。
“我认为效果达到!“她呼了口气。“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