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麻醉药,起码也能饮鸩止渴。
她小心地移开盖在他头部的绒衣。
即使她知道他看起来很糟糕,可当真的面对他的时候,她还是几乎惊呆。
他整个脸布满干了的血迹,眼窝,耳朵,鼻孔,嘴角处血甚至结成了块。
更坏的是,他的前额肿了起来,将伤口拉的更开。
她没有料到会伤口会肿,再不处理伤口,肿胀也许会越来越严重,因此不能等待。
“宋大哥,”
她说在层层的棉被之下碰碰他。
“醒来!演出时间到了。”
他很快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醒着。”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力多了,让他先暖和起来,然后再动手处理他的伤势,现在看来她的选择也许是对的。
她打开止疼药瓶,放一颗在他唇间。
看他将药片在口中动来动去,注意到他被血已经糊住的眼经,伸手从手指尖把泉水滴出去。
看着他顺利的把药咽了下去。
她又给一颗,他重复这个过程,然后说,
“任务完成。“
小心地将消毒药水倒在伤口上。
他立刻抽搐了一下,然后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没有再动。
她留意是否有脏东西在伤口里,但是只看到了被冲走的血迹。
不要去碰明显的血块,然后拿出一块沾着酒精的消毒棉花,开始清洁伤口四周。
她不让她自己去想伤口有严重,或是在这种非无菌环境中伤口有多容易感染。
相反的她只专注于她要做的事,一步一步地去做。
她用另一块消毒棉花擦拭了他的手,针,和钳子。
然后她带上一次性手套,再次消毒每件东西。
她用碘酒给他的前额消毒。
尽可能的杀菌以后,她准备好,深吸一口气,开始缝合。
手上的弯针穿过他的皮肤,用力穿向伤口的另一侧。
“很疼要忍耐一下。”
他没有回答。
他的眼睛闭着,呼吸规律。
虽然有止痛药,但江小小知道肯定是疼的,但是明显不象她想象的那样疼的厉害。
至少在她进针的时候,他的身体没有因疼痛而紧绷。
已经很安慰她。
她动作很慢,害怕让他痛苦。
每一针都打结,剪断缝线,因此每一针都是独立的。
伤口很深,足有六寸长。
她知道每寸应该缝多少针,这样可以让伤口恢复之后很美观。
从开始到结束,她确定自己至少用了半个小时。
她小心地整理黑色的缝线,擦去针刺破皮肤造成的出血,然后犹豫着是否应该在包扎之前给伤口用点抗生素软膏。
手边唯一的带着抗生素的药物。
但他们不是在正常的无菌环境下做的缝合,需要的药品和工具又不齐备。
她和宋莫庭给困在山腰上,雪地里,食物匮乏。
她认为他的免疫系统可能需要所有可以获得的帮助。
她小心地给伤口上了点软膏,软膏中包含了温和的止痛剂,那必定是有好处的。
然后她在伤口上盖上纱布,用纱布绕着头部包扎,之后用医用胶带在纱布外面又包扎一层。
最后的成果要她自己来说的话相当的整齐漂亮,而且绷带能帮助防止污物进入伤口。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