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他们走了,宁安远那脸色可难看了。”小黑兴致勃勃的形容道。
林美依嗯了一声,端起茶杯并没有搭话。
她猜测,用不了多久,百晓阁那边就要进财了。
就是不知道宁安远要是知道他不但白白受了屈辱,还得去给她送钱,那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儿。
反正想想那画面,林美依就觉得浑身舒畅。
……
家里还有大哥的婚事等着操办,科考结束,休息两日林美依便带着弟弟回家帮忙去了。
至于宁安远如何与百晓阁周璇,每日都专人过来给她回报,她只当听个乐呵。
真实的消息是不可能告诉宁安远的,所以当看到他出现在阳县县城的大街上时,林美依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从山寨里带来的女人和孩子都在兵工厂,以为王菀和这些人在一起的宁安远跑到这找人是很正常的事。
双方在街道上相遇,林美依手里还抱着刚从师父肖娘子裁缝铺里拿来的红色喜字,两人就这样一个在马上,一个在地下对视了好一会儿,宁安远这才满眼阴郁的打马从她身前跑过。
可惜了,阳县的街道现在全都铺了水泥,王二又天天领着士兵们早晚各扫一次大街,这街面上干净得连一点灰尘都没扬起来。
林美依以手打扇假意扇了扇,转身便笑着回家了。
七月初八,天朗气清,林大郎大喜的日子。
一大早迎亲队伍便出发了,一身银甲的林大郎胸前系着一朵大红花,领着队伍,在潘豹这等老人的指引下,顺利将新娘子迎了回来。
正是黄昏吉时,当着所有亲朋的面,拜了堂,送入洞房。
闹洞房的人很多,但没人出格,大家热闹一会儿,刁难了一下没有文采的新郎让他做了两首打油诗,便放过了这对新人,一伙儿郎涌入宴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大将军放话了,今日林大郎大喜的日子,喝酒不犯法,不敞开了肚皮喝个饱岂不是要后悔?
为了这个不悔,刘氏可有得心疼了,那些将士的肚皮怕是牛肚,酒水一坛一坛往肚里倒都撑不破,不是牛肚是什么!
肖娘子看刘氏那心疼的模样,人不住打趣她,“都是做婆婆的人了,你这小家子气的脾性什么时候才改?免得叫新媳妇看你笑话。”
“她敢!”刘氏瞠目,叉腰喝道:“我是婆婆,她敢笑话我?”
肖娘子捂嘴忍笑,“不敢不敢,逗你玩呢,你今后可有福咯,得了这么个好儿媳,也不知道我家虎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也娶个孝顺儿媳让我享享福。”
“快了快了。”刘氏拍着小娘子的的肩膀,戏谑一笑,安慰道:“也就再等个十一二年的,快了。”
“好啊,你刘招娣还知道打趣我来了!”肖娘子品出味儿来,抬手要打刘氏。
刘氏不敢惹她,跑着去前面招呼客人了。
肖娘子无奈苦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刘氏远去的背影,冲身后准备吃食的林美依念叨:
“你看看你娘,也不知跟谁学的,越来越坏了,她再这样闹,我可就把围裙摘了回家去,看谁帮她收拾这些锅碗瓢盆!”
林美依听得直想笑,但她不敢,深呼吸把笑意忍了下来,端着刚煮好的饺子走了过来。
“师父,您别跟我娘置气,她那小家子气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多去了两坛酒水就能叫她心疼半天,您就看她可怜,放她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