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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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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短短幾天,丁燕兒這個身子就縮水般越發瘦弱了,本來這具柔弱的身體裡面因為有了柳靜月這個強大的精神存在而越發奪目。

可這般打擊之後,精神和肉體同時在朝著消亡的終點跑去。

「靜月,趕緊好起來。如果龍雷浩知道你這樣自暴自棄他會不開心的。難道你一點都不想知道到底是誰殺了他嗎?」姚御風輕輕地將柳靜月散落的頭髮攏到了耳後,低聲勸慰。

「哼!柳靜月,他已經說不愛你,你在做什麼?還在自我可憐嗎?」姚秋寒在一邊冷漠地盯住昏睡的柳靜月,出聲嘲諷,話語之間一片冰冷。

姚御風掃了眼姚秋寒,沒有阻止他的冷言。

如果真能夠刺激床上的人醒來,那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但是他更害怕的是這種刺激會不會讓柳靜月心中的傷痕更加加劇。

「你才自我可憐。」沙啞著聲音傳來,姚御風和姚秋寒均是一喜,望向已經睜開眼睛的柳靜月面帶詫異。

「醫生!病人醒了!」姚御風快步而出,在門口喊著醫生前來。

柳靜月轉動了眼睛,看了眼正在打量自己的姚秋寒,嘶啞著喉嚨問道:「你在看什麼?」

姚秋寒彎身,他的唇角微微勾了起來,然後唇輕碰了下她的髮絲,頭次含笑說道:「恭喜你。柳靜月,你真正重生了。」

柳靜月閉上了眼睛,幾乎用情不可聞的聲音呢喃道:「這是用血的代價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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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的那天陽光異常地耀眼,連日躺在病床上的柳靜月一時沒有適應外頭驕陽,手微抬遮擋,站在門口遲遲沒有跨步。

外頭車子處吳世麟伸出手,無聲地鼓勵著她前行。陳莫航三人手臂纏繞黑布,眼含激盪而連綿的痛徹等待柳靜月的選擇。

站定了良久之後,柳靜月終於抬頭迎著日光走出去,眼裡卻盛了滿滿的淚光,彷彿一眨眼,就會消散無蹤。

姚御風默然跟在她後面,看著她不語。

只漸漸覺得過去煥發生機的柳靜月又重新回來了。冷靜鎮定,樂觀堅強,無所畏懼,堅持到底。那些性格彷彿一瞬間回到了她身體裡面,那個幾日之前還會為了龍雷浩死而哭泣的柳靜月已經徹底被掩藏起來。

也許永遠,也許暫時,都不會再展現出來,只是她在堅忍而決絶的笑容背後隱藏的淚光,終究是讓姚御風牢牢給記在了心中。

曾經的,那百花叢中,那大樹參天,都好似轉眼過去。

過去的舊景不曾變,萬事萬物,惟有人是在一步步地成長。

沒有龍雷浩存在,就沒有那個為愛幾近掙扎的柳靜月。

可是,沒有龍雷浩,也就不可能此刻成就這個從傷痛中學會堅強與長大的柳靜月。

那段屬於他與她的光陰,就這樣,在相互錯過與逝去之中逐漸散去。

未來的一切,將會是重新開始的新生活,一段徹底不會有龍雷浩存在的新生活。

「丁燕兒?」半是疑惑的聲音從幾人身後傳來,柳靜月不禁回頭一望,皺了皺眉頭,想不出對方是誰。

也莫怪柳靜月記不得,陳凱航和她也不過一兩次見面罷了,雖然這個男人在不知不覺中和她有過不少牽連。

半夜滿北京找她,尋人之後還見到了她艷若桃花般的裸體,又是她身邊陳莫航的堂哥。

這個算起來和她不過是陌生人的男子卻偏偏和她牽扯這麼幾番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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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柳靜月也懶得和對方客套。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何必裝個自來熟?

陳凱航倒也不介意柳靜月的漠視,他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就這個樣子,後來也瞭解了她的無禮不過是一種性格使然而已,並不是惡意。

「我就是莫航的堂哥,姜顯龍的朋友,還有印象嗎?」

「哦——有事情嗎?」心情並不佳的柳靜月不打算和他打無謂的交道,只想著快速離去。

陳凱航眼瞧著眼前這個女子,才短短一陣時間不見,她似乎花朵凋零一般枯萎了不少。這麼一個妖孽般女人遇見什麼事情了嗎?

「沒什麼重要事情,只是想問你一下最近有見到李成乾嗎?」

翻了翻白眼,柳靜月本來下意識想頂話回去說:「李成乾死了。何況找他,又關我什麼事情?」可腦子一轉,才想明白李成乾總是丁燕兒的男人。問女人自己男人在哪裡總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柳靜月深吸了口氣,想到了李成乾的死就回想起龍雷浩的死狀,本來刻意壓抑掩藏的傷口猛地再次被撕裂開來。眼眶漸漸通紅起來。

陳凱航見狀不禁大驚,驚叫一聲道:「怎麼了?他出事情了?哎,那天我見他那麼奇怪我就該攔住他。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等一下!你說他奇怪?他哪天奇怪了?」一旁一直默默聽著的姚御風抓住了他話中的關鍵,猛地出聲詢問。

陳凱航一愣,看了眼姚御風,見他表情嚴肅。不禁也抿嘴沉思起來。

「好像也就一個多星期前。那天他突然臉色鐵青地跑來我這裡問我要從國外帶來的書,嘴裡還喃喃自語說肯定是有辦法改變這一切的,說什麼不該是她死等等。因為那個書我一時不知道放在哪裡了,他找了一遍就突然大叫一聲說什麼我一定要找那傢伙問清楚情況,立刻飛奔出去。我都攔不住他。後來幾天我聯繫他怎麼也聯繫不到他。單位說他休了長假,我覺得有些奇怪。因為成乾是獨自在北京生活的,想來想去我今天見到你,就只好問你了。丁燕兒,你知道他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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