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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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殺了你,食盡血肉,將筋骨磨成灰溶進酒中一併喝了,那樣你便完全屬於我,一絲一毫都不留給其他任何人。
可是想歸想,做卻是另一碼事情。縱然你真的死在我手中,依然令我不捨。
丁燕兒你這一輩子苦心守護的天使就快要在我的手上了。
若是你地下有知,又該如何?
姚秋寒身子緊繃,小心而戒備地站定不動。他沒有出聲,不願驚醒在他後背安靜沉睡的柳靜月。
他面對的是半空之中的一個男子。
雖然他知道這一切都不過是幻影,是腦海中被大小眼附身後產生的幻覺。
可是半空之中的男人如此驚人而又真實,不得不讓姚秋寒提上所有的心思防備。最重要的是他守護的天使還在他背後安穩依靠著。
半空之中的男人有著一頭異於常人的銀色長髮,彷彿天上的銀河,倒映著星光傾瀉而下。
如雪的白色衣服那寬大衣角在空中隨風纏綿翩躚,修長的身軀籠罩在一層薄薄的山霧輕紗中,眉宇間,是一種無盡流淌魅惑的妖嬈。
那名男子無視著姚秋寒和他背上死死保護的柳靜月,緩緩伸出手,指尖微揚間幻化出一朵白色蓮花來,一雙奇特的淡黃色眼眸中滿溢愛憐地看著那還未綻放的花朵,細長的手指溫柔撫過。
然後又深情款款地低下了頭,性感的薄唇輕輕吻上那朵白蓮花上面,水晶般璀璨的淡黃色瞳眸,流轉的光芒勾魂攝魄。
霎時,那朵蓮花在他輕吻之下如血般妖嬈怒放,一層一層,全身化為一片動人的殷紅。
眼見如此詭異的情景,姚秋寒托著柳靜月的手不自覺收緊,驚醒了睡夢中的柳靜月。
微張著嘴巴,打著哈息,柳靜月渾然不覺前方半空之中的男人,側頭對著姚秋寒不解說道:「秋寒,怎麼不走了?山頂不是還沒到嗎?」
她一邊說邊抬頭瞧,這一瞧,頓時整個人傻了眼般瞪大眼睛望著半空。
「那個男人——」一個結巴,柳靜月連話都大舌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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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似乎聽到了柳靜月的話,整個飄然而下,站在了他們幾步開外處。淺揚起唇角,笑了。
那一瞬間,彷彿萬物的精魄都聚集在他彎起的弧度裡,美得驚心動魄,美得幻若虛幻,絶美的笑顏散發著傾漫天地的妖異氣息。
「靜月你要小心了。就是他剛才用姚御風的聲音騙我們上山頂的。來者不善!你——」
姚秋寒的話沒有說完,就聽到了山頂另一處姚御風壓抑緊繃的聲音:「靜月,秋寒!那個不是幻覺,是真的。秋寒,趕緊往山下退!那個人就是我師父!」
姚御風的聲音聽來有些沉悶,氣虛並不穩定。柳靜月沒有聽出來,但是身手極好的姚秋寒知道姚御風顯然受了傷,勉力支撐自己了出聲提醒的。
趕緊將柳靜月放下,姚秋寒將柳靜月護在懷中,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朝後面退去。
而意外是那個男子只是站在那裡不動,並沒有進一步動作。
柳靜月的手被姚秋寒握得很緊,她知道姚秋寒整個身子都替她遮擋著,好準備隨時承受攻擊。
她用力回握住了他秋寒的手,腳步卻固執地停了下來。
「靜月?」
「我不走!我們為什麼走?這裡全部都是幻境罷了。如果只有他是真實的,那麼正好,前帳新仇,我們就和他好好算算!」
「呵呵——丁燕兒原來喜歡一個蠢貨。」那男人顯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發出的笑聲尖鋭刺耳,又飄渺無蹤不知是不是從他體內發出一般。
「蠢貨也好,聰明人也罷,至少我是活得好端端的一個人。不像你,人不人鬼不鬼的,一直都故弄玄虛,有本事就不要弄這些花樣,我們光明正大的來對抗啊。」
柳靜月也不知從哪突生膽量,她跨前一步,指著男人就是一陣叫罵,好似兵臨城下的將領挑釁城樓守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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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在叫喚的同時,另一隻手卻按在背後,對著身後的姚秋寒不停地做著手勢暗示。
姚秋寒心領神會,面上依然擺出戒備的表情,腳步卻在柳靜月身後遮擋下,做著挪動,蓄勢待發。
那個男人沒有再開口說話,沉默地盯著柳靜月看。眼神惡毒如蛇,陰森之中藏著駭人的殺意和血腥。
看得柳靜月渾身毛骨悚然,整個身子從後背開始冒雞皮疙瘩。
卻是不想這個時候姚御風的聲音猛地發出:「秋寒!攻擊他!他在分神之中。」
不需要姚御風的提醒,姚秋寒早就迅速找準好有利位置,猛地一個上前,拳頭和腳步同時快速,而強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