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在宋秋荻身上喘息连连,两人具是出了一身薄汗,仍是余兴未尽的样子,萧慎却有些累了,翻身仰面躺在床上打算稍作休息。
宋秋荻支起身子,一只手按在萧慎的小腹上轻轻的刮了两下,笑盈盈地看着他,最后在他额头上一吻,便起身下了床。
萧慎以为她是去清洗身子,却见她并未向脸盆的方向走去,反而在那一堆房中物中翻找了一阵,待她回来时,他看到她手上拿着一根细小的玉制短棒。
萧慎的表情立即微妙起来,他自然知道这东西的大小尺寸是用在男人前面的,不过他并未试过,想想就能让他羞得像海里的红色珊瑚,尽管他的脸皮这些年已经被自家娘子练厚了,但他仍然是萧慎。
她看他瞪圆了眼睛,脸上又是惊恐又是隐隐期待,这幅表情让她一见就觉得莫名兴奋。
她在他面前晃晃那个东西,调笑道:“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妾身也不勉强。”
过了一会儿,萧慎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一切都落在那猫儿眼里,它歪着头看着他们,好像是在问:“不疼吗?”
似乎是真的不太疼……
商船开了足足三个月才到爪哇海,船上的货物也都出的差不多了,这一趟下来怎么也不至于赔本。又过不久一行人总算平安无事的到了泗水。
“此地古时候叫迦罗,昔年郑和也来过这里,不知道还没有留下痕迹。”萧慎对宋秋荻说道。两人在当地闲逛,这里林木繁茂,气候宜人,并不算太湿热。
正说话间,两人来到一尊高大的石雕像面前。那雕像面目英俊,身形雄伟挺拔,正是那前朝三宝太监郑和,雕像下方的底座用他加禄语写着不知道什么内容。
“当地人把他当神拜呢。”
萧慎闻声看去,见是那老水手周川。之前两人在船上谈得大为投机,萧慎知道他通晓东南亚诸国的文字,便不失时机的向他请教。那周川便把底座上的文字解释了一遍,大致是介绍了郑和船只的情况,和与当地交往的经过。
“老人家博学多才,在下真是佩服。”萧慎由衷地道,望着郑和雕像,叹道:“不知几百年后这像还会不会在这里,总归是名垂青史了,虽是内臣却也无人敢小瞧。可惜此后再无第二人。”
周川自然是不懂萧慎此番感叹,他只顾介绍道:“这里的人认为摸摸这雕像就能带来好运,能帮助当地人免遭鳄鱼的袭击,在出海前触碰雕像便能平安返回。”
萧慎看去,发现有些地方确实已经被摸得光滑了。他心中知道这无非是一种心理寄托,不过他还是走上前去,一手抚在雕像上,轻轻叹息一声,却最终一句话也没说。
一行人在泗水一待就是半年光景,算上返航,出来整整一年时间了。大船装满了镍矿准备回扶桑,萧慎在上船前像当地人那样摸了摸郑和像,求他保佑。
可惜老天爷的心情谁也摸不透。
大船出了爪哇海,行至南海临近吕宋时遇上了暴风雨。商船赶紧抛锚停船,不过这风雨来的大,整艘船摇摇晃晃,看着甚为吓人。
萧慎早已没有了几年前第一次出海时的狼狈,他现在已经不会晕船,而且还能帮着水手将船帆收了。
“救命!”
船只不稳,甲板又打滑,萧慎身边一个少年摔了下去眼见就要跌落进大海。
萧慎急忙将身边的绳子扔了过去,那少年一把抓住绳索,萧慎和身边的人拼命把他拉了回来。
“谢谢……谢谢萧先生!”那少年吓得魂丢了大半,却还没忘向萧慎道谢。
暴风雨持续了一夜,许是郑和真的显灵,第二天便雨过天晴,明晃晃的太阳高悬于海平面上,让人说不出的安心。不过经过昨晚那番折腾大船受损严重,连船舵都破损了,此时距离江户还远,怕是不修好无法继续航行。
“我这里有一份海图,这附近有一个岛屿,岛上资源丰富,不如先去哪里将船修好。”周川说道,众人自无异议。
大船歪歪斜斜地驶着,那岛倒是真的的不远,不多时便到了。船上的船工立即下船拿出工具材料准备修船。
萧慎在岛上转了转,愈发觉得有些奇怪,只见岛上到处长满了样式稀奇的树木,他此前从未见过,问身边的老海员也说不知道。
他越看越觉得奇怪,向船工们要来一把斧子朝那树砍去,一斧下去竟然将斧子砍出个缺口,方知这木坚硬无比,不由心中大喜,对宋秋荻道:“看来书中所说的是真的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伽陀罗木。”又拿来一把锋利的锯试图锯木,终于锯下一小节,拿在手中仔细观察。但见这木头硬虽硬,但质地并不如何理想,心道:“这木质若是造船建屋也许不错,却不好加工处理,如何能做琴?”
“奇怪,你怎么也对这木头如此入迷?”周川不知何时凑过来问道。
萧慎看向他,一脸愕然问道:“还有人来过?”
那老头点点头:“几年前有一对中年夫妇特意拜托我带他们到这个岛上,说是寻找这个木,对了,我那海图就是他们给的。”
“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现下何处?”萧慎赶紧问道。
周川想了一阵,说出了两个萧慎不熟悉的名字,让他略有失望,刚打算就此放弃,只听他又道:“他们也是砍了木头,说是用来做琴。”
萧慎眼睛一亮,知道这伽罗陀木制琴者世上没有几个人。
老者摇摇头,笑道:“那男的和你一样,皱着眉头看了半天,还自言自语道:“这木头是有古怪,只是就算真的能制琴怕也不会比桐木好。”不过最后还是砍了些木材带了回去。”他又对萧慎:“不过你若是想砍树怕是有些难办,这木质太过坚硬,船上没有合适的工具砍伐,我说的那人是专程为了这岛上的树木而来,准备了特制的斧子。”
萧慎抬头看了看天,他牵挂这琴木实际上牵挂他视之为亲人的人,而并非这木头本身。现下他已经知道了他上辈子至死都想知道的事,这木到底能不能做琴便不重要了。
他只知道他依旧牵挂着自己的亲人,也依旧爱着自己身边的人,古书里纵然记载了点石成金的秘密也比不上眼前万分之一。想到这里,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神木,笑了。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