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白起显形,估摸着秦弓弩就是征讨诸国的利器。
不过,就算是白起显了形,弓弩依旧是一件利器。
当初蒙骜破魏也是用了弓弩射死了魏安釐王,现在蒙骜王龁二人联手,哪里有不射的道理?
魏安釐王当初于大梁城墙上擂鼓助威,被秦弓弩万箭穿心而死。现在魏景湣王重现魏安釐王的壮举,他二人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呜——”
号角声再次响起,继而就是弓弩弦响,无数弩箭上膛,只待命令,便可万剑击魏都大梁。
“着!”
只听得一声大喝自王龁口中吐出,无数兵卒附和,这声音响彻天际,把魏都大梁上的灰尘也震下了些许。
“着!”
数十万兵卒齐声呐喊,这可不谓是惊天撼地。
又有无数弓弦震动,便见得无数弩箭破空而行,直直的指向了魏都大梁,指向了那城墙上的赵骑射手,与正在擂鼓的魏景湣王。
魏卒早就被吓破了胆子,这等攻势他们见识过,也不想在见识第二次。
现在的他们,依旧没有对付这弓弩的好办法,只能跪地求饶,或者是藏在滚木等守城器械下,祈祷着能活下来。
赵骑射手并没有动作,既没有躲那弩箭,也没有回击,就这么站着,任由那弓弩落下,给它们钉在了城墙之上。
那弩箭虽说势大,却没有射穿魏景湣王的浩然气,让他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再想起身擂鼓,却见得这城墙上已经全部倒了个干净。
就算那赵骑射手缓缓的都站了起来,但魏卒却死了个干净,全被钉死在了城墙之上。
这才是第一轮攻势,还没有总攻的地步。
魏景湣王原本就是不稳的心,陡然就慌乱了起来。
……
“着!”
又是一声令下,三轮箭阵已过。
刚刚只是钻了个空子,利用了秦弓弩射程,卡了对面一波攻势,不然怎么也得被那群赵骑射手射上一通。
“总攻?”
王龁看了一眼蒙骜,见他点头,也不再犹豫。
“传将令,总攻!”
“传将令,起兵戈,总攻!”
“呜——”
号角声伴着将令传进了所有秦卒的耳边,传进了他们的脑子里。
数十万兵卒起兵而动,犹如蚂蚁一般,一同涌去了大梁。
这个时候,大梁上的攻势便再也没了用处。
洪流已经至了,再打堤,已经就来不及了!
……
魏景湣王看着已经到了城墙头的秦卒,虽说被那一万赵骑射手推下去了些许,但终究是上来了许多。
怀中玉佩还在,只是魏景湣王依旧没有去想它。
现在白起没有动身,还不知道去向,哪里能这么轻易的动那神祇。
对于魏景湣王来说,那玩意大抵不是用来守城的,而是用来逃命的!
“哼!”
不过就算是这样,魏景湣王也要有点用处,不然等会跑不掉,也是丢了人。
冷哼一声,手中浩然气涌动,只是轻扫,便打落了些许的秦卒。
但,打落的只是一些,爬上来的却越来越多。
白骨堆砌而成的赵骑射手已经看不见人影,被淹没到了那黝黑的洪流之中,生死不知。
魏景湣王虽然知道恐怕守不得多久,但哪里会想到城破竟然如此简单。
看着缓缓聚过来的兵卒,心中一横,也不敢再隐瞒,就这么掏出了怀中玉佩,掷了出去。
那玉佩也是不凡,只刚离了手,便是无数雷霆相随,还未落地,整个天空便阴沉了下来。
无数雷霆在阴沉的天空里闪烁,无数震雷声把秦卒的喊杀也遮盖了住。
只听得一声脆响,玉佩破碎,整个战场都安静了下来。
一道惊天雷霆落下,把这大梁城墙的上的兵卒劈了个干净,无论是赵骑射手,还是秦卒魏卒,都逃不过雷霆洗礼。
整个城墙上还能站着的人就只有魏景湣王,他本就是知道那玉佩里是一神祇,但现在看到还是有些惊愕。
如此强横的神祇都要齐候册封,那现在齐国的威势岂不是强横到没有边际?!
魏景湣王心中投奔齐国的心思再次活络了起来。毕竟他与秦国有杀父之仇,即将也会有灭国之仇。
投秦绝对会被唾弃,更不用说给予他造化的先祖了。
但投齐国不一样,投齐国还能表示他魏景湣王抗秦的念头未曾减弱,甚至青史上也不会看清他。
雷霆依旧是在落下,将这大梁城墙打的个通亮。
王龁看着上面的威势,咽了口口水,道:“快,快去请示上将军,这里已经不是你我二人能制止的了的。”
蒙骜也不可能在这里犯傻,应了一声,就要去通告白起,却见得白起踏空而起,倚虎而行,半卧在了天上,也就停了脚步,藏在了兵卒护卫之中。
白起看着眼前的变化,心中虽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造化,但看这个威势,大抵是个不好对付的。
但再不好对付又能怎么样?就算是再强盛一倍,白起也不会有半点惧怕。
雷霆已经不再咆哮,原本玉佩所在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个人影。
这人影不寻常,丈尺的身丈,披头散发,额生三眼,手中握双鞭而立,座下又骑一墨麒麟。
身上玄紫衣裳,上又盘旋无数闪电,看着好不威风。
“你是哪个?要来管我秦国闲事?”白起也不问那人相貌奇异,也不问那威势无双,只是平淡的问了一句。
“奉太公令,特来助周天子。”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额上眼睛射出一道阴阳,“某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闻仲,尔等谋逆,还不速速退去?”
白起嗤笑一声,也不管那名声响亮,只是直起身子,手中煞气化了长戈,道:“某不管你是甚么天尊,亦或者是甚么土鸡瓦狗,既然选择与天子为敌,与我大秦为敌,那便死罢。”
说的平常,也做的平常,似乎刚刚威势如同无物一般。
这一刻,战场上的胜负就已经在了这二人身上。
这一刻,魏景湣王已经没了踪影,而王宫里的后胜曲正,也同样没了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