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河，基本上房子都是依河而建的，朱云轩的外婆家也样。

他的外公外婆只有个儿子，所以早早地就建好了房子好让儿子可以娶个媳妇。那是栋有点旧的二层楼房，阳台上用砸破的绿色酒瓶渣子拼出了些图案，上辈子的时候，朱云轩来外婆家就会跟表妹珊珊起拿着竹竿去

撬那些装饰在阳台外头的绿色玻璃渣，视若珍宝。

房子外头停了辆拖拉机，看样子舅舅还没有出门去干活，至于放假……乡下人也只有孩子有假期，干苦力的人，难道还指望双休日？就说后来姜月秀找的工作吧，三班倒每天工作八小时，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五天假期，平常只要请天假就会没了当月奖金。

“阿秀回来啦！”姜月秀的外婆看着并不老，看到姜月秀和朱云轩，马上就高兴地叫了起来，可是就算她这会儿满脸的笑容，朱云轩也没有忽视开始她脸上的焦虑。

“外婆！”朱云轩缠了上去：“外婆你没事吧，怎么好像不开心？”

“你怎么知道外婆不开心？”用手点了点朱云轩的脑袋，他外婆才转过头去看女儿：“阿秀，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趟，唉……”

“妈到底怎么了？”姜月秀提着袋子的茭白脸惊讶。

“你哥他吐血了！”

“什么？”姜月秀大惊失色。等问清楚了，才知道姜成开拖拉机帮人运砖云水泥还要自己搬货，最近运河改道，挖出来的泥他们都要运走，几乎天天开夜工，工作了半个月以后，就整天咳嗽，这几天还咳出血来了。

“你哥他要半夜才回来，天亮就出门，天三四十块钱是挺的，可这人也不能这样糟蹋……他抽烟又抽的凶……”

朱云轩跟着自己的妈妈进了门，才看到那个舅舅，其实他印象里的舅舅是个胖子，可是这会儿的姜成却非常地瘦，瘦也就罢了，他还留了胡子，朱云轩都有点不敢喊“舅舅”。

“轩轩啊！来，早饭吃了没？”

“已经吃过了。”朱云轩坐到比他小岁的表妹身边，边跟对方起搭积木边听大人们说话。

姜成打算卖了拖拉机去买艘船，如今就算再的货拉到上海去也能卖的干二净，听到朋友说了这事，姜成心动了。

姜成十七岁就跟着人去开拖船了，他在那种艘连着艘练成串的船上干了五年才回家买了拖拉机，现在听说开船赚得，自然也想去试试。

“那消息是真的吗？”姜月秀却有些不相信。

“二妹，他们两个人开船的，平均下来天能赚百呢！天百！”姜成下意识地去摸烟，却被自己的老婆用筷子打掉了手，于是讪讪地看向姜月秀：“姐，我打算跟人合伙买船，到时候两个人轮着开……

就是现在钱有点不够。”

姜成这是要借钱了，姜月秀却还是觉得有点悬：“开船会不会很危险？”

“开船很危险的，李锐说了，因为开船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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