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承诺

「二十三」

突然被拉回现实，猝不及防的，黑暗开始渐渐退散，眼前的视野再次清晰起来。

就好像噩梦中突然苏醒过来的人，一时茫然的不知所措。

艾菲站在原地，伊文捷琳在她的面前，苍白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血色，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

这一段回忆真的好长好长……

可在现实不过才短短一会儿。

力量灌入体内，丝毫没有任何的不适感，熟悉的感觉重新涌上心头，一如往常，靠自身努力，一点点增长的实力。

她就是骑士王，骑士王就是她。

“我……”

“嘘。”伊文捷琳阻止她说下去。

不必再说。

她把事情的完整过程都告诉给艾菲。

伊文捷琳将艾菲拉进自己的记忆中。

魔法师的寿命悠长，浩瀚的记忆长河之中，从她遇见骑士王后开始出现别样的色彩。

祈祷的阵法被迅速布置起来，骑士王的身体表面浮现冰霜，她突然冷静下来，把骑士王的身躯保存好，然后向命运女神祷告，诉说自己的祈求。

执掌命运的神看着自己的眷者，静默了一会儿才道：“时间的流逝，无法逆转。”她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我曾在不死之王那里提取到一个信息。”伊文捷琳抬起头，镇定的叙说：“永恒的存在。通常是以身躯不灭的形式，这就是凡人们所信仰的神。但还有另外一种方法……”

“记忆是可供保存，它同精神力类似，需要一个载体将其传承下去，我们可以将其理解为，与肉体相对的——精神不灭。”

“当然，不死之王的方法可行性很低，首先，这个躯体，必须是神体。无垢的神体，才能接纳纯粹的记忆。”

“其次，在成长过程，神体受到外界的污染，如果记忆一下贸然打开，就会导致精神错乱乃至死亡。”

“倘若，转世过多，记忆会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受到伤害，会破碎甚至到最后被消磨干净。”

命运之神看着她的眷者，未来清晰展现在了她的眼前，但她还在做最后的劝说。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魔法师倔强的抬起头道。

“这是造神！”命运之神指出，“先不说未来的种种不确定性，就单拿净化身体来说，就要经过挑选合适的载体，再进行洗礼。这种程度洗礼，是会消耗神力的，这样的消耗，不可逆。”

“我愿意！”魔法师头一次和她崇敬的神发生冲突。

“神位已缺！”

“谁要当就去当！”伊文捷琳固执道，“除了诸神宠幸的眷者之外，没有凡人会知道智慧女神陨落的消息。”

“多少人想走上神位，你知道吗？”命运之神叹息道，“哪怕是诸神，也想执掌智慧这一主位。”

伊文捷琳深吸一口气，慢慢道：“我放弃。”她取下骑士王身上的绯红胸针，“这里面有智慧女神的神格，应该可以帮助您融合其中相关的法则。”

“你是最看好的眷者，也是我最疼爱的。”命运之神看着胸针当中的蕴含的力量，“我已成神，智慧之神的力量对我没有太大的吸引力。我执掌命运，自然理解世事无常难敌千算万算。”

“罢了，你早就做了决定。”命运之神将其中的神格取出，“我最后问你一遍，神位已缺，你是新神，你愿意用修炼至今的力量去做一个不知道结果的尝试吗？”

“成神又如何？”伊文捷琳苦笑道，“还不是会陨落，还不是连自己的爱人都救不了。”

命运之神已经不忍听下去了，伊文捷琳闭上眼睛，她已经凝结出来的神力迅速被抽出，将骑士王残存的灵体迅速包裹起来，从其中提取出记忆，在命运之神的帮助下，寄托到刚刚成型还未诞生意识的胎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