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了片刻,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或许吧……嘉文,我记得不是很清,但我真的有听他说过。我保证,每一个场景都在我的脑海中徜徉,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很清楚。”
“爸在上个月的时候,就已经应邀去国外参观生态产业园了。现在他的朋友圈每天都有在更新,需要我给你翻翻吗?”
她猛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凌厉的眼光射向他的脸,“而你,这两月根本没有离开过S市,就连出差都没有。沈嘉泽,你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你的谎言还能编得再漂亮点吗?”
男人默然了片刻,脸上的表情是阴郁的,许久之后,他站了起来,和她并立。
他的眼睛扫过她的脸,嘴角挂了点笑意,这点笑意却像是被粘上去的,随时都可能被撕扯下来。
他搜寻她脸上的表情,慢慢地说:“嘉文,你不用怀疑我说的话。我如果想编造谎言,完全可以编得更漂亮,我所说的这些话,貌似漏洞百出,其实是真实情况,没有一句话是掺假的。但我不想骗你,所以直接跟你坦白。嘉文,清空你的思绪,别被恐惧侵袭,别想太多。”
“沈嘉泽,需要清醒的人是你啊。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生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我们已经这样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一定要到制造伦理悲剧的地步才肯罢手吗?”
他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垂下眸子看着她的脸,“我知道你在怀疑我。先别着急下定论,我已经送样本去鉴定中心了,不久后会有结果。嘉文,你相信我,我不会在这件事上骗你。”
嘉文瘫坐在沙发上,双手埋进凌乱的发丝里,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的心似乎很乱,同时又有一种鸦雀无声在酝酿。相对无言的感觉,其实很微妙。
很久之后,她起身,满脸疲倦地说:“我累了,我要去休息。”
好好睡一觉,放空思绪,明天醒来情况或许就好了,或许他今天的屁话就是心血来潮,明天就会告诉她这是一个恶作剧,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一个令人窒息的恶作剧。
她会杀了他。
这个疯子,搅得她的生活不得安宁。总是在她以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之后,又给她整出新的花样。
有时候她觉得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维持着最亲密的关系,却无法触摸到对方真实的内心世界。
偏偏无法撒手,不能坐视不理。
男人拉住了她的手臂,“嘉文,我也累了,我和你。”
却被她坚定地拒绝了,她拿开他的手,没有给他一点点目光,“不用,你让我静静。”
她径自到了浴室,清理身上黏黏糊糊的印记。往常的时候,她累得睡过去了,都是他帮她清理的。她现在不想看到他,一刻也不想。
今天并不想泡澡,她没有像往常那样,让智能管家放满水池,而是拿起花洒在身上淋浴。
她看着镜中的女人,只觉得里边的人陌生而又熟悉。
她的身上遍布着各种痕迹,青青紫紫的,在冷白的皮肤上尤其明显,乍一看有些恐怖,都是他弄出来的。
他似乎很喜欢在她身上搞各种印记,吻出来的,啜出来的,或是揉捏轻掐出来的。就像是对她产生了肌肤饥渴症,有种莫名的执着,近乎变态。寻常不在床上的时候,也会抓住各种机会拉着她的手揉捏把玩,或是把胳膊搭在她肩膀上。
嘉文任由水柱从头上倾泻而下,她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目光微微一凝,突然伸出手去抠弄镜片的金属边缘。
抠了几分钟,从底座拉出了一条细细的线,一个小型针孔摄像头出现在她手中。
就像一只隐藏在暗处的蜂鸟,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某些谎言是隐藏在看不到的角落的,偶然的契机,才会让你窥探到平静无波的表象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阴暗可怕的东西。
她看着手里的东西,沉默了很久,花洒的水不断淋到眼睛里也无所谓。
许久之后,嘴角才扯出一丝僵硬的笑,把手里的东西给扔到了垃圾桶,然后立刻把花洒关上,穿上睡衣,系紧了腰带,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仿佛这样做,就能让自己感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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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境界的谎言:连自己也不知道真假的谎言。(其实作者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哦)
沈嘉泽的精神已经异化了,他要开始骚操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