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护目镜已经染了水汽,将她的面容晕染得模糊,连声音都想沾了水般潮湿。瞿宁能从她身后看见来往匆匆的医生和护士。
“不行,不聊了,我要去跟病人量体温。”女孩听见有人叫她,回了下头,“我师姐叫我了,拜拜!”
徐青雅啧了一声:“三十秒不多不少,他们那里真是分秒珍贵啊。”
“在死神手里抢人,你以为好干?”瞿宁坐在床边,不客气地拿了纸杯倒温水,“这几天正好爆发,他们武汉尤其厉害,只怕那小姑娘还要熬一个多月。”
“悬,一个多月可不够。”徐青雅跟她抢水喝,“不过她说医护资源挤占这个问题比以前好多了,看来控制疫情指日可……你给我点水喝!”
“自己倒啊。”瞿宁逗她,眉眼弯弯的,“内固定都拆了,你下床不也指日可待?”
“我昨天痛了一个晚上好吗,那个酸爽。”徐青雅摁着她的手腕,气势汹汹地瞪瞿宁,终于让后者松了手,“麻药劲过了一直疼,我都恨为什么当初不直接截肢。”
她一口气把水喝完,咽了咽:“我跟我团队说了,明天就复工。反正我是个做游戏直播的主播,时期不特殊也要在室内,没啥区别。”
瞿宁含糊应了一声:“之前你父母不是不同意你做线上工作的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之前没稳定,工资少。”徐青雅撇了撇嘴,不是很喜欢谈自己的家庭,神色有些恹恹,“后来我搬出来,跟他们联系少了,他们也就不管我了,反正我又不向他们要钱。”
言外之意依旧没同意,只是管不住了。
徐青雅跟家里关系很僵,从小就是,瞿宁就没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反倒是徐青雅眼神一亮,捅了捅她:“你不跟我说说你家那位?”
“陈墨没跟我来电话,我不知道。”
“我说的是那个,那个。”徐青雅朝上指了指,八卦之魂燃起,“你跟他怎么打算的?”
“他不是我家的。”瞿宁莫名其妙,觉得这个事有什么好说的,“能有什么打算,好聚好散,大家心知肚明。”
徐青雅贱兮兮地咧嘴:“可我觉得他对你格外照顾啊。”
“他对谁都这样,他挺,嗯……温柔的。”虽然靳时那张脸总是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但说他温柔的确贴合,“比较懂如何与人相处。”
“是吗?”徐青雅夸张地挑高眉毛,身子后仰,“为啥我跟你感觉不一样?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是个特有距离感的人,特会拿捏分寸,虽然说话很礼貌,但就是让人亲近不起来。”
“真的,我都不太相信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跟他上床。”
徐青雅猛地挺直身子,拉着瞿宁的手臂,表情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我始终觉得是他一直对你让步,真的,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不信你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