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原话吗?”瞿宁冷笑一声,乌黑的瞳里有藏不住的怒,“我们陈家也是晦气,花钱娶了个赔钱货,生的也是个赔钱货……诸如此类,你要听吗?”
她话一出口,徐青雅脸色也变了。
“MMP,有病的老巫婆。”徐青雅一翻白眼,“自己才是赔钱货,这都2020年了还这么霍霍女性,就该挂在微博上让人家吐口水。”
瞿宁摆摆手,一脸疲惫的:“我不想再提了,一天好心情都没了,回头还不知道怎么在陈墨面前说我,我可不想为这事糟心。”
她话刚说完,手机又有电话打来。
徐青雅很警惕:“要是老太婆打来的就挂掉,陈墨的也挂掉,不然我怕你今天吃不下饭。”
她看见瞿宁脸上呈现出很奇异的表情,是那种“地狱无门你偏来”的快意。
果然,瞿宁不等对方开口,冷冷地断她话:“你有病?你怀的是我的孩子吗,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
“哭什么哭,有本事爬上陈墨床的不止你一个,你在我眼里怕还排不上号,求原谅那也是陈墨求,你没那资格。”
徐青雅放心了,有人撞枪口,很好,她只需要看戏了。
瞿宁状态很不对,这是靳时一开始就看出来的。
这情况像是头几天,她陷入一种难言的低情绪里,少言寡语,神色冷郁,只怕此刻沉积在天边的乌云都要比她明朗。
他有些失落,也有些难受,她情绪好了没几天,他不很愿意看见她眼里流淌那些本不该存在的暗色。
他没打算主动搭腔,但他的确潜移默化地将两个人的生活融合了一部分。
所以靳时不得不主动问:“你晚上还一起吃饭吗?”
他朝厨房抬了抬下巴,一个商量的姿态。瞿宁窝在沙发上,指尖在手机上飞快划拉,不知道在看什么,腔调平平淡淡的:“不用。”
她没看靳时,眉头皱在一起,显然心里堆着很多事。
靳时便没再说话,他电脑开着程序,他还需要工作。大约半个小时以后,靳时站起来去倒水,不小心踩到瞿宁披在身上的薄毯,他提醒她:“你毯子滑到地上了。”
“谢谢。”瞿宁随便一拽,样子很不耐烦。
“……”靳时话到一半就咽了下去,知趣地离开了。
长沙今天一直在淅淅沥沥地下小雨,窗外笼了一层轻薄的雾气,靳时隐约听见窗户那边有滴答的声响,他趁着晚饭空去了一趟,看着心情非常不好的瞿宁,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瞿宁——”
“你烦不烦?”瞿宁半坐起来,话不经脑子就出口,“你是我谁啊,我的事你这么爱操心?”
话一出口瞿宁就知道要完。
靳时僵了僵。
两人之间有种诡异的沉默,瞿宁看不见靳时的表情,心一下沉到谷底,心里的烦瞬间被愧疚填满,她咬了咬唇:“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别介意。”
靳时隔了两秒才接话:“没事。”
他说过很多次“没关系”“没事”,没有哪一次让瞿宁这般心慌,喉咙像被湿了的羽毛塞住,明明知道他有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生气了,她知道,可他不说。
“我想说今天下雨,坏掉的窗户没关上,把你晾的衣服淋湿了。”靳时进屋,越过她把电脑合上,声音依旧清润平和,但瞿宁越听心越堵,“你把衣服收一下吧。”
“好的,谢谢。”瞿宁见他抱着电脑往卧室里走,想要开口叫他,又知道现在只会让情况更糟,只好眼睁睁见他回去。
“坏事了。”
瞿宁仰躺在沙发上,婆媳矛盾小三堵门加起来都没让她这么无措过。
啊,这下是真的要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