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超人的噩梦(与超人H)

一

散发着诡异绿光的氪石长矛猛地刺进了毁灭日的胸膛，太阳之子俊美的脸庞在硝烟与乌云笼罩的阴暗里依旧熠熠生辉，他的黑发耷拉在额前，微微挡住了穿透万物的视线，于是他不知是没有看见，还是注定躲不过地，天蓝色的双眼只在低垂的发丝下看着毁灭日那向他刺来的尖锐右手——该有的陌生疼痛感并没有在卡尔·艾尔预计的时间传来，但他的超级听力却的的确确为他捕捉到了尖锐武器穿刺血肉的声音，以及一声熟悉的闷哼。

超人天蓝色的双眼里染上了属于人类的惊慌失措，他的脖颈像是许久没有上油的老旧机械，咔哒咔哒地往身边转去。

毁灭日那丑陋又危险的右手，在刺往超人的途中，便被一具脆弱无比的肉体拦了下来，似乎被魔法禁锢住一般，那对氪星遗孤无比危险的尖端只在背后露出了一点红色，便没有再往前。

卡尔·艾尔几乎握不住氪石长矛了，他无比恐惧又无助地看着那被捅穿了整个腹部，几乎要被拦腰扯断般的女性，嘴唇翕动了几下，只发出了绝望的“No！”

毁灭日已死，氪石将他从死者身上夺来的生机也带走。他垂下手臂，于是那代替了超人死亡的女性便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

刺眼的血和肉让超人根本无法动弹，只有那双瞪大的蓝眼睛随着身体的滑落而移动着。

在蝙蝠侠接住那具被穿出大洞的身体时，超人才反应过来，披风荡出破空的声音跌降在她的身边：“卡洛莱……卡洛莱，不……不卡洛莱，你为什么……”

就像他的心口也破开一个大洞一般，卡尔几乎找不到自己的语言了，他只能无助又混乱地叫着自己爱人的名字，双手颤抖地捧着那张苍白的脸，眼泪在对方望向自己时便簌簌地从沾了灰尘的脸上滑下来。

“对不起……孩子……”

“……孩子？”这个字眼带来了无比短暂的喜悦，但几乎像是他的超级速度一般，还未能明确地体会清楚，便被更加剧烈的悲伤与绝望淹没。

卡尔·艾尔看向爱人破碎的、空荡的腹部，听着爱人最后一道声音：

“我们的孩子……”

“No！”

大都会的小公寓里响起了租客不安的叫声，这明显在睡意绵绵的深夜里吵醒的同一张床上的另一个人。

克拉克·肯特难得地冒出汗来，粗喘着气连忙看向同自己坐起的爱人：“卡洛莱……”

“Yes克拉克，我在这里。”棕色凌乱的女人面上还带着睡意，但依旧温柔地将手搭在男友的胸膛上试图安抚他过快的心跳，“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即使在一片黑暗的卧室里，克拉克依旧能清晰地看到身边人的模样：她穿着当时一起去商场买的情侣睡衣，半边吊带已经滑落下肩膀露出大片雪白的浑圆；棕色的长发胡乱卷曲着披在身后，碧绿的双眼带着爱意与担忧望向他，除了睡意不去的困乏，再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只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