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诞生与结局(正文完结)

二十 诞生与结局

后来海王亚瑟也来了，卡洛莱出现在韦恩庄园这件事绝对是瞒不住的，说实话，在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才见到亚瑟已经算布鲁斯瞒得很好了。

海王来时也是满脸愤懑，但他却没有像年轻的红头罩那样惊吓到卡洛莱，他甚至礼貌地在布鲁斯不在家的时候按响门铃，由阿尔弗雷德指引着在客厅里等着卡洛莱。

实际是认真算起来，亚瑟才是陪着卡洛莱时间最多的人，她和超人的感情维持了两个多月，期间彼此都有着自己的工作；布鲁斯就比超人还要忙了，认真说起来陪着她的是阿尔弗雷德才对。只有亚瑟，那时在海底的生活，即使七海之王几乎每天都会去帮助沿海一些无助的人类，但他的大部分时间都陪着卡洛莱，闲聊或者做爱，即使沉默着拥抱彼此一整天都不会厌烦。

可惜那时的她是桃瑞丝。

直到现在，亚瑟也依旧称呼她为桃瑞丝。健壮的，看起来甚至有些凶狠的男人却温柔地向她张开臂膀，仿佛就像是还在海底的时候，每每他从岸上回来，都会给予桃瑞丝一个紧缚而绵长的拥抱。

这让她马上要流下眼泪来，快步地走过去便抱住了亚瑟的腰身。

卡洛莱的肚子已经有些过分大了，亚瑟不敢抱得太紧，但他环着卡洛莱肩背的手，和埋在女人发丝间的脸，都贴得紧紧，这可真是太久了，亚瑟久违地唤着她：“桃瑞丝，我的女孩……”

阿尔弗雷德贴心地留出客厅给他们两人，他们就这样站着拥抱了许久，直到卡洛莱的腿有些酸了，亚瑟才一把抱起来将她小心地放在沙发上。而男人就蹲在她的脚边——即使蹲着也差不多有坐着的卡洛莱高了，他像一头大型犬似的，侧脸贴着卡洛莱大大的肚子：“这是你的孩子，桃瑞丝。”

即使他们现在身在韦恩庄园，但却没有人提起这个庄园的主人。亚瑟也没有去问之前她躲到哪里了，也没有问唤醒超人理智后又做了什么，他仿佛像个离家许久的孩子父亲一般，问着卡洛莱辛苦的前三个月，问着卡洛莱最近睡得如何吃得如何，问她想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

最后他才回归现实地叹了一口气，说：“为什么那时候你没有怀上我的孩子呢？”

他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可卡洛莱的泪水却猛地盈了出来，为了自己的目的，她对不起了太多人，可最让她日夜愧疚与念念不忘的，就是曾经明明完完全全拥有着一个桃瑞丝，却不得不发现对方并不能像自己那边完全地被他所拥有的亚瑟。那时失忆的卡洛莱是整个真心投入地爱着亚瑟，也亚瑟也回馈了她完整的爱意。

——然而她是卡洛莱，桃瑞丝只是她的一半，找回记忆的她多希望能从身体里分割出一个属于亚瑟的，不受生命威胁的桃瑞丝。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那样全身心地爱与被爱，所以在她知道自己依旧不得不辗转于其他男人之间时，她才如此痛苦，如此愧疚。

而亚瑟大概是真的有些生气有些难过，即使看着他的桃瑞丝流泪也没有立刻上前去安慰，他像是考验着自己一般地只是定定看着卡洛莱脸上簌簌的泪水，面上的神情沉重又沉重，眉头越皱越紧，直到像是到达一个阈值之后，他才叹了叹气，伸出粗糙的大手擦拭去卡洛莱的泪水，把她细嫩的面颊磨蹭得发红。

“哭对身体不好，桃瑞丝。”亚瑟又唤了她一遍桃瑞丝。

卡洛莱忍不住地，扑到他怀里，又一次拥抱住他，哭泣反而是越发得大声起来，像是个做错事被责骂的小女孩般，一边哭一边在亚瑟耳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卡洛莱几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才让亚瑟去再次哄着她：“都说了哭多伤身体，你怎么不听话呢？”他过分地吻去卡洛莱的泪水，但始终没有吻向她的双唇，“那个蝙蝠会同意我当孩子的教父吗？”

卡洛莱终于止住了眼泪，她蹭了蹭红通通的眼眶和鼻头，向亚瑟点头道：“你会是孩子的教父，亚瑟。”

布鲁斯回来的时候亚瑟还在，他扶着卡洛莱在韦恩庄园的湖边散步，杂耍般控制着湖里的鱼给卡洛莱排列着花样观赏。

阿尔弗雷德站在毫无表情的自家老爷身边，淡淡地说道：“布鲁斯老爷，你要是再不多陪陪卡洛莱小姐，孩子就该叫别人爸爸了。”

“不会的。”布鲁斯十分坚定地驳回管家的话，“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而老管家则只是又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卡洛莱怀着孕却依旧纤瘦的背影，仿佛喃喃自语道：“希望还来得及吧。”

卡洛莱相信这些男人肯定是因为自己怀孕的原因，而暂时达成了和平协议，不然布鲁斯怎么会容忍超人与海王三天两头地来韦恩庄园探望——杰森更不用说了，韦恩家的二少爷，想怎么来都不会有人拦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