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是她太傻了(5101字)
“悦农,你干的好,干的漂亮,干的太解气了!我今天来,就是特意想夸夸你的,顺便让你难受下,毕竟,因为你,盛家断了一根香火不是吗?你大概不知道,你老公真的很想要个儿子呢。”
“你不是问我要说什么吗,现在我都说完了。”说着,米米直起身来透了口气,长长的,舒缓极了。她终于丢掉了手里的香槟瓶子,摇摇晃晃的抓起桌上的手包,撑着头皮,最后说道,“你那个150英亩的庄园风景好吗?如果你要动手的话,替我选一处顺分顺水的地头埋了吧。我喜欢湿润的地方,风会带来种子,你会长命百岁的,直到青苔吻上我的脸颊。”
两个女人的对决告一段落,似乎米米赢了一局。
其实,她只确认了盛天不是盛宗均的儿子,并不坚信盛天和样式诚有瓜葛,但悦农的态度证明了一切。
她离开的时候悦农没有阻拦她,也没有恳求她不要将这个秘密公布于众,悦农只是抽了魂似的跌坐在地上,缓不过神来。
其实,悦农没必要操这份心的,她怎么可能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呵呵,盛宗均欠她的得用一辈子还,而悦农,她要她一辈子活得胆战心惊。
可是,说真的,她却是再也不想见到这些人了。
盛宗均,悦农,样式薄……这些大时代的末路人,不必她刻意搅合,也能乱成一锅粥。
盛宠和怀秋去打球了,皮皮订的包厢鬼哭狼嚎的,一群大小伙似在哀嚎皮皮青春正年少,却早早将自己送进了婚姻的坟墓。蓝蓝瞧着他们撕破了喉咙唱着荒腔走板的歌,心道:你们怎知他和我一起进坟墓不是甘之如饴的?
对此,她即自信又得意。不过话说回来,皮皮已经出去很久了。她把小时候戴着的珠串掉在了订婚礼现场,都怪造型师说那手链和礼服不搭,结果摘了后又忘记替她整理好。
皮皮去了那么久,也不知有没有找到。
又坐了一会儿,她有些耐不住了,披上衣服起来,偷偷的溜了出去。
外头也是莺莺一片,她被那些彩色的光迷花了眼睛,快步进了电梯去了楼下。皮皮的电话不知怎么的,就是打不通。
她着急之色不掩,路过的行人见了她,无不侧目。她本就是美人胚子,今天又是新娘子,自然美得直冒仙气。对于那些火热的视线,她不由的想起曾经的往事。
那时他们还在高中,周末二人去游乐场玩,他早到了,等她到时,只见他低着头缩着脖子拿鞋底蹭地,见了她,也有些闷闷不乐,埋怨道:“下次我能在车里等你吗?”
她问怎么了。
他郁闷地答她:“老有人过来找我拍照,烦死了。”
当时他的脸臭极了,语气又十分郁闷,中间的那点小反差,可真是叫人觉得好笑极了,逗的蓝蓝小脸涨红,满心玩味。
如今物换星移,他们都没变,依然发了疯一样爱着对方,境况似乎也不尽相同呢。笑了笑,她推开隔壁点心屋的门,学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躲起来。
精致的五层银盘里摆着英式小松饼,边上卖芝士蛋挞,红莓奶油蛋糕,还有杏仁巧克力棒。她今天一早就起床化妆,中间盛宠偷渡一块夹着腌黄瓜烟熏三文鱼三明治给她吃,除此之外就喝了几口酒,现在一个人了,才觉得饿。
她挑了两块黑巧克力松糖饼干,店员对她极力推荐他们的招牌,她微笑着接受了这个建议,笑容尚未散去,厄运便来了。
她那纤细的胳膊被人拽住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手里的饼干,这是皮皮喜欢吃的。
可来人凶神恶煞,旋风似的横扫了这点心屋,杯盘落地声不绝于耳,那精致的银盘点心塔,不知道被谁挥在了地上,跌落的声音,和心碎一致。
她尖叫着拒绝这光天化日之下的绑架,单薄美丽的身体不屈却无力,噩梦一样的过往汹涌而来,在她少时,也成有那么一天,突然出现一群陌生人,将她拽下车塞进陌生的面包车里。
然后,她见到了那个恶魔一样的女人。
同样的事几年后再度重演,她依旧慌张惊恐。在这样幸福的叫人不设防的日子,谁料会有人埋下陷阱呢。
捂在鼻子上的手帕散着淡淡的香味,越是挣扎,身子越软。
一个小时前,她还被皮皮环在胸前一起倒香槟。橙黄的酒液潺潺流淌,一杯,又一杯,注满了正幢香槟塔。
那音容笑貌,像是闪回般在脑中过电,发出刺耳的声音,突然眼前的香槟塔,就像慢动作那样一一炸裂倒塌了……
意识坠入黑暗前的一瞬,无力对抗命运的她,只是虚弱的说了一句:不要……
盛宠跟着妈妈忙活弟弟妹妹的订婚宴也是累的够呛,怀秋的朋友说去打台球,她也一道去了,皮皮订婚,弟媳虽不尽如人意,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怪自己小时候将皮皮教地太好太死,那倔强孩子竟一分余地也没给他这个做哥哥的留。
不过,皮皮是高兴的。
他的心肝宝贝儿也高兴。
和朋友的局散了后,二人往停车场走去,怀秋揽着她肩膀的手滑至腰间紧了紧,呵气似的凑到她耳边,“想我了没?”前方一群热热闹闹的人,嘈杂的人声飘在回音壁似的地下停车场里,他的声音暧昧又低沉,眼底盈着满满笑意。
她被他瞧的脸热,瞥了眼前方的人群,飞快的踮起脚尖在他颊上啄了一下。“想疯了。”
怀秋笑意更甚,托着她的腰上了车。
回家的路上,他把车子开的飞快,却又没直接回家,而是把车子开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僻静处。
她有些慌起来,怀秋的吻却压了过来,他熟练地挑开她花一样的唇瓣,四周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车内的小灯引来了些小飞虫,仿佛天地之间空无一人,只有这对男女无休止的缠绵。
一吻方休,怀秋陷在车座里低低的长叹,思考着怎样将她按进自己的血脉。
她的眼珠却惊慌的颤抖,与少时无所畏惧的她相比,有着寻常女子的恐慌,没人知道她就要受不了了。
她的怀秋哥哥总是有那个令她胆战心惊的深情眼神注视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那双慧黠的眸子里,是令少女不能理解的杀伐决断,隐而不发。
她总觉得自己做了最不能被原谅的事,她既爱他,有把身子给别人,瘫痪享爱,快乐堕落。而他如此心思敏捷的人,却因为那份与生俱来的自信,蒙蔽了双眼。
他好像没有一刻怀疑过她的不贞……
“哥哥,你何时娶我?”
请回答“明天”吧,求你。哪怕是骗她,她也希望他那样答。
只可惜,成年男子的谋虑,永远比她的情爱紧要。怀秋那一秒钟的迟疑,足以令她疯狂。
怀起见她突然红了眼眶落下泪来,不觉一愣,紧忙上前亲去那泪珠儿,满心怜惜的将她搂进自己怀里,哄着:“怎么哭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