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那边做女儿的不依了。
哪有这样的妈啊,竟然联合女婿一块对付她,她做错什么了得遭这份罪?!
见她急了,样式薄一声轻笑,但还是十分狗腿地迎合了岳母的意思,抱着孩子看妻子跺脚离去。
等样式诚和悦农走了,房子里又剩他们夫妻俩,她怀秀城三个月的时候样式薄终于找到了称心的管家,因而家里的大小事务不必经过女主人,依然可以保持有条不紊。
秀城出世后,这家里的重心就十分明确,男主人十分喜爱他的小王子,除了工作,其余时间都扑在了他第一个孩子身上,那孩子也罕见的十分好带,有父亲在就有天在,不哭不闹,倒是父亲上班前他会哭闹一会儿,显得十分依恋父亲。
佣人们私下凑着头纷纷议论,若不是男主人事业委实太大,估计他就背着孩子去上班了。
这天,样式薄要飞一次加拿大,他的焦油砂公司出了点问题需要他亲自去处理,预计最快也需要后天上午才能回来。自儿子出世后,他已经尽量减少了出差,眼见着儿子也快百日了,他长得飞快,也比较好带,想来将他交给他母亲带两天也无妨,借此机会,还可以让他们母子多培养感情。
他交代了管家一系列注意事项,又命她看紧女主人,这才上了飞机。
可盛宠并不知道她要出差,她十点钟起床吃饭,是从女佣嘴里听闻这则消息的。论起年纪,她是个相当年轻的母亲,孩子需要喂母乳,她白天离不开,晚上她又不允许出门,和软禁真没什么差别。
听说那男人去了加拿大,她狐疑了片刻,继而喜形于色,取了吸奶器存好母乳,又指派佣人们去忙各种事,最后连管家也脱不开身照顾小主人,她理直气壮的走出了家门,玩耍去了。
她有个同学虽不那么要好,但听袁菲说这家伙运气比较好来纽约发展了,她手头留有联系方式,因而打车去了他们舞团看排演。
她当初结婚可是登了报纸的,所有同学都知道她丈夫是谁,样式家那可是皇城根的大户,虽然年纪轻轻就嫁了,可她的际遇还是叫人艳羡不已。
她这个同学也是,得知她要开看她,早早就做了准备。盛宠怀孕在家,对纽约还没有她熟,而她经济情况不被允许,好多金贵的地段她目前都还未去过,借此机会拉着盛宠一块都玩了个遍。
她太久没出来透气了,心情好的有些像疯子,大包小包买了一堆东西,她还嫌麻烦,叫了出租车把东西都塞进去报了家门地址让送回去,自己一身轻松的继续玩。
到了晚上,两个女人住进了酒店,开香槟庆祝单身时段。她醉的很快,一觉睡醒已经是次日上午十一点,脚肿的塞不进高跟鞋。
她的同学已经先回去了,在床头留了纸条:昨天玩得很开心,下次有空再约~
扔掉纸条,她去浴室洗漱,凌乱的妆发有些怖人,她想起从前和蓝蓝袁菲她们通宵玩耍的情形,忽而惨淡一笑,这奢华无比的房间,转满了她的寂寥。
等她整顿干净了回家,打开门就觉察了不对劲,女佣纷纷避开,管家脸色青黑,如果以前她不怎么喜欢这个女主人,那现在就称得上讨厌了。
盛宠大包小包落地,皱着眉在窝子里逡巡了一圈,问:“孩子呢?”
她买了一双婴儿鞋给他,虽然只是出于愧疚做出的补偿之举,但好歹也算一份礼物。
可是管家这次干脆哼了她一声,甚至黑着脸走掉了。
她有些莫名其妙,进了婴儿房,不过没有发现孩子的踪影,又抓了个女佣询问,女佣支支吾吾的不答,她这才觉得哪里不对劲,疑神疑鬼地推开了客房。
那个男人竟然在家!!!
她愣住了,他现在不是应该还在飞机上吗?怎么会躺在家中床上?
她走近了看,还真的是他!
他睡得有点沉,眉头紧拧着,让人觉得睡梦中他的心情也十分不好。
秀城就躺在他怀里,他的大手搭在秀城小肚子上,孩子的嘴唇微微起皮,床头还搁着体温计和退热贴。忽然,孩子小胖腿一记挣动,继而睁开眼睛来,见妈妈硕大的脸摆放在眼前,他着实是吓到了,“哇”一声大哭起来。
她顿时惊了,仿佛做了什么坏事一般,食指比在嘴唇上,命儿子小声点儿别吵醒那男人。
可样式薄已经醒了。
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她做了坏事心虚的模样,但没搭理,调整了一下睡姿,抱起孩子搁在自己胸前轻哄起来。
盛宠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知道那男人的眼光像是刀子一样就快要把她的皮肉生生刮下来了。
“他怎么了?”僵了片刻,她支支吾吾地问道。
“不关你的事。”他前所未有的冷硬。
他老早就做好了准备独自抚养儿子,因而她所有的冷漠都不能刺伤他,可这一回,他的语气中似乎有一点不一样。
秀城伏在他怀里继续哭,他寻常离不开爸爸,父亲脱了视线他就会用哭声引关注,可今次似乎这哭声也有些不一样。听在她这个做母亲的耳里格外刺耳。
“他,到底怎么了?”
这回他更冷硬地回答她:“我说了,这不关你的事!!!”
她也急了。怒道:“怎么不关我的事了,我是他妈妈!!”
他听了索性冷笑一声,轻蔑的望着她,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你还知道你是他妈妈?既然如此,他怎么会不习惯你凑近放大的脸,反而被吓哭?”
她噎了,无力反驳。
是的,她除了喂奶,几乎不抱他的,她也从未像他那样,将他放在床上陪他玩耍……
这孩子,不习惯她凑近放大的脸,他熟悉的只有他父亲的脸。
她在孩子格外委屈的哭声中无地自容。
而他的怒气也濒临爆发,他叫来了管家照看孩子,自己拖了她的手回到主卧室,主卧室里堆满了她送回家的纸袋,满满一地都是,末了,他开始秋后算账。
“是谁准你外出的?”
“……”
“又是谁准你夜不归宿的?”
“……”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压住隔了一夜的怒火:“你知不知道孩子从昨天下午就开始高烧?今天凌晨才好不容易退了烧!”
“我当然不知道,根本就没人打电话通知我!”她忍不住替自己辩解,虽然听到秀城高烧的消息已经急后悔。
样式薄根本不听,拿起床上一个纸袋,簌簌的将里头的东西倒出来,跟着衣物一块掉落的还有一只手机。她的手机。
她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她做了什么。
样式薄见她认罪,几乎指着鼻子咬牙切齿骂道:“你根本就是个蠢货!!”好像为了让她颜面尽失似的,他甚至特意改用了英文,声音大到刚好叫佣人们听到。
她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样式薄摔门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