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桃也被拉进了破屋里,呆在破屋的一侧,接受着两个小主人的投喂。
咕噜噜噜,雨声、木柴燃烧的声音和马发出的声响混在一块。
郁知夜把馒头撕开分喂给含桃,
含桃趴在地上,伸长了脖子半仰着,下颔一动一动地嚼着食物,眼神说不尽地慵懒,跟他主人一样地随遇而安。
甚至比他主人都要不嫌弃这屋子的破旧。
虽是夏日,山间加暴雨,屋里也有些清凉。
含桃吃足了食物便一扭头,把脑袋也卧到地面上。
郁知夜拿着剩下的一小块馒头,自己吃了。
他凑过去抚了抚含桃的颈鬃,它脖子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轻响。
裴今新也坐到含桃身边,轻轻和郁知夜一起挨在含桃的长脖子上。
一马两人依偎在一起,分享着食物。
勉强吃够喝够之后,郁知夜拿干草拍拍,堆成了一张床,又从包袱里拿出件外衣铺着。
他拿着另外一件外袍躺到草堆上,掀开一角唤裴今新过来:“来。”
裴今新把两个包袱拿过来,跟他钻到同一件衣裳下。
外袍宽大,也只能盖到他俩腰腹以下。
“正好,”郁知夜把包袱放到草堆上,“拿来做枕头还挺合适。”
裴今新笑:“不还得温书?”
郁知夜嘴角轻抬:“将书作枕,不也是一种温习?”
“你就不担心考不上吗?”裴今新伸手将宽袖也作被子盖在郁知夜身上。
裴今新这四年来,几乎日日都在学习。
尽管对未来还有些迷茫,但是那投入的心力已经使他迫切地希望能通过院试。
“考不上就考不上吧。”郁知夜无所谓道。
“反正还有明年,是吗?”裴今新没经历过这些,其实在县试、府试时多少都有一点儿紧张,但郁知夜的随意态度总是能及时安抚他的忧虑。
郁知夜摸着裴今新的头发玩,敷衍地应:“是是是。”
他想的是,反正考不上就考不上,也对科举有什么真切的期望。
“要是你考上了,我没考上……”裴今新想和郁知夜多说说话。
“那我少写几页。”郁知夜拿裴今新头发松松垮垮地打了一个结。
“可别,”裴今新连忙说,明知是说笑,他也笑了,笑容里带着点无奈,“万一我考上了,你没考上呢?”
“那你养我呗。”郁知夜随口道。
“哎?”裴今新反应起来考上听说考上廪生是可以得到朝廷定时发的膳食的,可郁知夜怎么都还没能轮得到让他养的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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