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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殊五岁了,太后很是喜欢这个外曾孙,经常把他接进宫里,也给薛琼枝傅怀瑾两人更多的“独处时间”。
只是太后毕竟历经三朝,渐渐出现力不从心的样子,薛琼枝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是没有办法,每次看望太后只能装作无事发生一般。
开春,经过漫长煎熬的冬天,太后也开始好转,薛琼枝心里稍稍安定,可是宫里突然传来噩耗。
“枝枝,你要仔细身子啊。”守在门外的傅怀瑾比薛琼枝先一步到达。
一开门就是浓浓的草药味,太后特意吩咐让薛琼枝一人进入。曾经强大到在自己面前挡去一切伤害的人如今躺在床上骨瘦嶙峋。
“皇祖母,你不要丢下阿枝,求求您了。”薛琼枝跪到床边握住太后无力的手。
“阿枝莫哭了,哀家活到如今已是福泽深厚了。”太后艰难地说着“阿枝,哀家唯一不后悔的就是为你做主婚姻,到了地下你的娘亲也不会怪我的。”
“皇祖母,娘亲怎么会怪您呢,您那么好,没有您就没有现在的阿枝。”薛琼枝忍着哭腔,声音发颤“可是阿枝舍不得,皇祖母,求求您,不要离开阿枝。”
“阿枝现在也是母亲了,哀家的小公主长大了,让哀家安心地走吧。”太后浑浊的眼睛怜爱地看向薛琼枝,吃力地用手理顺她乱的鬓发“她离开哀家时也是和你一般的岁数,是哀家对她不住。”
“皇祖母,真的不怪您,当年那件事,已经放下了。”薛琼枝早已知道当年父亲征战是太后推荐,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父亲会战死沙场“父亲的事大家都不想的,皇祖母这件事真的不怪您。”
“好孩子,好孩子。”太后喃喃道,兀地想起自己地女儿歇斯底里朝自己怒吼的那天,午夜梦回,这件事总是折磨着她,直到后来才开始释怀“造化弄人,阿枝是有福气的孩子,以后哀家不在了要照顾好自己和殊儿。”太后说话越来越困难到最后要大喘气才可以。
“我会的,我会的,皇祖母,我会的。”薛琼枝泪如雨下,心里清楚皇祖母真的要离开自己了。
得到保证后,太后嘴角挂起小小的笑,眼睛忽然清明起来,许是看见了自己无忧无虑的少女时,抑或是自己顽劣天真的女儿,也可能是自己青涩美好的爱情。
太后薨逝,举国悲怆,皇上仁孝以最高礼仪规制让皇祖母入殓皇陵。
薛琼枝一病不起,整日恹恹,傅怀瑾心里着急。
“枝枝,我知道太后去了,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你要为了殊儿想想,他近来日日闹我要见你,若是看见你这副样子他会急的。”
“我知道,可是我吃不下。”薛琼枝一闭眼就想起那日太后在自己眼前咽了气。
傅怀瑾觉得她是触景生情,向皇上请命调去自己的家乡,身居高位多年他也是倦了,和薛琼枝讨论了一下决定回自己的家乡。
皇上虽然惋惜但心里也有自己打算,半真半假地挽留之后同意了。
他和薛琼枝带着精简过后的仆人和家私离开了京城,出了城门,薛琼枝掀开窗户看着不断缩小的京城,心里感慨这个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地方,终于离开心里五味杂陈。
“枝枝,你要是后悔了,我们可以回去的。”傅怀瑾发现她的失落。
“没有,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已经不在了。”薛琼枝神色落寞“我只是有些难过。”